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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不吃？”
“朕看着，就足矣，完不想吃饭。”赵元璟撑着下巴，定定看着她。
云黛饶是脸皮厚，也架不住他这般直勾勾盯着。
她有些脸红，说道：“这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
“朕真恨不得把吃进肚子里，叫以后再也不能乱跑。”
“我这次出门，可没有贪玩。”
“朕知道。”赵元璟握住她一只手，“黛儿，知不知道，朕有多想？一走就是半年，朕想想的肝肠寸断。”
云黛抿嘴笑道：“可曾叫御医看看？”
“看了，无药可医。”
“少贫嘴。”云黛娇嗔的白他一眼，“半年不见，这嘴巴可是甜了不少。说罢，可是又弄了多少美人进宫？在美人中间厮混这么久，难怪会说话了呢。”
“天地可鉴，朕这半年修身养性，坚决吃素，从未开荤过。”
“……”
“朕真的一直坚持吃素。”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偏生云黛还没法说什么。
因为他真的一直在食素。
若说别的，倒显得她心思不纯。
见她一时无言，赵元璟用指甲挠了挠她的掌心，调笑道：“可知道，朕什么时候最想？”
“什么时候？”
“夜里，尤其是夜半醒来的时候。”赵元璟轻声说，“思念孤寂啃噬我的灵魂，让我辗转难眠。朕真恨不得御驾亲征，亲自带兵去北齐见。”
“御驾亲征？可别胡闹。”
说到御驾亲征，云黛就想起历史上那个被俘虏的皇帝。
太惨了。
作为皇帝，还是镇守后方的好。
冲锋陷阵是将军和战士们的天职。
赵元璟道：“原想着周泽是老将，谁知……”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黛儿，对不起。周泽私自对萧子业动手……是否怨恨朕？”
“只要与无关，我就不怪。”
“朕既然答应，就绝不会伤害北齐皇室任何一人。”
“我信。”云黛拍拍他的手背，收回手，低头吃饭。
赵元璟看她笑容消失了，情绪也变得低落，心中也是懊恼。
“对了，朕刚才看见那个萧子良，竟如此不像样。他是找来的？”
云黛嗯了声：“北齐皇帝临死前，把他的下落告诉我。哥哥临死前，还为我着想，留给我一批钱财。他如此赤诚对我，我原想着替他守住北齐。但没想到，这个萧子良不成器，别说守住江山，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
赵元璟叹道：“北齐沦落至此，与他们皇室子嗣稀少有关。”
云黛没说话。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起，迄今为止，赵元璟也只有一个儿子。
如果云黛的那个孩子留住的话……
那就是两个了。
想到那个孩子，赵元璟心中一痛。
云黛的菜也吃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北齐，每天都忙碌无比。她以为可以让自己忘记那件事，可一旦回到这里，还是不可抑制的会伤心难过。
赵元璟坐到她身边，抱住她，安慰道：“黛儿，这几年，也是挺累的。咱们不想那些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即便没有，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