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算放到我这里，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去给你，你比我聪明，肯定知道这个该怎么用才是最好。”
夜弦抬眸深深看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收了虎符。
“今日下午，我会派人把奏折送来。”
朝歌一愣，不好意思地伸手挠头。
“可是，就算送来了，我也不会批阅啊，我没读过书，大字都不识一个……”
“臣会亲自教导陛下。”
面前之人白衣馥雅，眉目淡然，静静站在那里，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朝歌彻底愣住了。
她自己当然是识字的，可是原主从小在冷宫里长大，身边也没有教导嬷嬷，就算到了上学的年纪，皇帝也没派人去问候原主。
原主的亲娘身份低微，生下原主没过多久就死了。
要不是有宫里的好心宫女照拂着，恐怕她现在早已是一堆白骨。
能够活着长大已是万幸，有没有学过写字，又有什么重要呢？
原主如今也就刚及笈，十五岁的年纪，学什么倒也还不晚。
只是……
丞相大人亲自来教？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行。
摇了摇头，她试探着道：“丞相大人您事物繁忙，要不还是让太傅大人来教导我？”
丞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朝歌被盯得浑身发毛，本就不多的勇气在对方淡淡的目光一泄再泄，最终泄得一点儿也不剩。
“好吧好吧，那就麻烦丞相大人了。”
丞相淡淡转开眼，薄唇轻启。
“不麻烦。”
朝歌别过头嘴角抽了抽。
怎么可能不麻烦？！
不过，既然他执意要这样做，那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还不是要像个老母亲一样把他疼爱。
虎符不见可是大事，当天镇南王府中就传出了一声咆哮。
但许是他们不敢声张，最后也只能用别的说法搪塞过去。
虎符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她的枕头边，当然也不可能是镇南王自己送过来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丞相派人偷了虎符送到她枕边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考验她求他帮忙的忠诚度。
至于他为什么昨晚才去偷虎符而不是一早就去偷，朝歌的理解是，可能以前的大佬并没有想要管理天下事物的心情。
现在有了她这个拖油瓶，自然也要尽心尽力为她谋划了。
接下来的日子，朝歌就过上了白天被丞相大人抓着苦练大字，夜晚还要熬夜背文章的生活。
丞相大人当起老师来，没有最严厉，只有更严厉。
朝歌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偷星捞到怀里数落夜弦一顿，直到她数落到睡着。
第二天，迎接她的，就是比前一天更残忍的教导。
朝歌当然不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弦也完全没有要告诉她的想法，白天里，他看着她嬉皮笑脸地讨好他，各种称呼叫的亲切得不行，到了晚上，他就开始听他在朝歌的魔鬼形象有多生动。
朝歌有时候都怀疑她身边是不是有夜弦派过来的探子，不然怎么会每次都根据她吐槽他的那些话来加倍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