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昇在治疗舱里平身尚下，闭上眼，又使劲地睁开了。
不行，自己还是做不到这么残忍。
九年前自己也是一手创造出一套治疗系统，尽管它最终没能生成自主意识，但是看到初代系统，自己就会不自觉地想到以前的那个它，始终是狠不下心就这么放着它任虚拟裔昇格式化掉！
裔昇立刻翻身下了治疗舱，跑进了里间的操控室。
“我承认！”裔昇直接拦住了虚拟裔昇的操作，“我就是那个黑客！”
“不过你真的太狠了！连自己创造的系统程序也不放过？”裔昇顺手就关了虚拟裔昇面前的主机，冷声嗤道，“看不出你原来是个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哼！你又了解我了？”虚拟裔昇一点都不惊讶裔昇的到来，他不屑道，“你才认识我几天？”
“我不认识你，从来都不认识！”虚拟裔昇刚准备张口，却又被裔昇阻止，“但我认识裔昇，真正的裔昇！你这个冒牌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次都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上次是问些质疑自己身份的模棱两可的问题，这次是直接骂自己是冒牌货，虚拟裔昇搞不懂，眼前人究竟想做什么？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来做志愿者的！你快说，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虚拟裔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就暴躁不已，他猛地抓起裔昇的衣领，“你窃取我们的那些数据又有什么目的？！”
“咳咳咳！”裔昇被勒得咳嗽不止，他立刻用力挣脱了虚拟裔昇，“咳咳！你们敢做那些勾当，怎么还怕被别人知道吗？”
“你……”虚拟裔昇的眼神立刻紧张了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裔昇刚刚说那句话，不过是想诈诈虚拟裔昇，他根本还没检查过那些数据，更加无从得知他们是不是在做什么违规的人体试验。
但从虚拟裔昇现在的表现来看，目前的人体试验，绝对没有它表面上看起来得那么简单。
“该看的不该看的，加密的不加密的，我都看了个遍！”
裔昇看见虚拟裔昇拿起内线电话的手，他显然是想喊人过来抓自己。
“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做！”裔昇指了指虚拟裔昇手上的电话听筒，“你以为我只是看了看吗？”
“呵！当然不是！”裔昇背过身去没再看虚拟裔昇，“你们这个实验项目所有的数据文档，我都做了备份！一旦我出事了，你们也都会为我‘陪葬’，或者甚至……还不仅仅只有你们几个，你说是不是呀？裔教授？”
裔昇他在赌，赌虚拟裔昇敢不敢真的冒这个险，将自己抓下去灭口……
“啪嗒！”
操控室里静了没多久，裔昇就听见电话听筒被放回原处的声音。
他赌对了！
“你想怎么样？”虚拟裔昇觉得自己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人敢单枪匹马地到自己跟前来，绝对是有了万全的把握，现在只有搞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才能进一步对付他！
“你开个价，或者……你说个条件……”虚拟裔昇阴沉着脸道，“只要不算过分，我自己就可以做主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将所有备份的数据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