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并不是事发突然，而是既定的结局？”苏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玉璇轻轻拍了拍苏玉冰凉的手，“应该是这样的，虽然这个交易名不正言不顺，可毕竟成了，天命不可违，卿歌一人担了这所有的罪名而已。至于你听到的，什么因为你盗取月炼，亦或者什么梅间雪出逃，那多半都是托词。这些事情，哪比得上当初他做的事情严重呢？”
苏玉：“……”她明白天地法则的强大，违无可违，也许就连墨离也没有办法。她想起星渊告诉她的事情，大抵也明白了墨离的无奈，能在天命的反噬之下保一人性命，有多难。
玉璇道：“我不知道星渊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但是现在起，你要打起精神听我说。”
苏玉茫然的看着玉璇，现在她早都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失了灵魂的空壳。
玉璇抓住她，使劲晃了晃她的手臂，“你听我说。之前我去找了星渊，他透露了一些细节。”
“梅间雪确实是十恶不赦没错，让你抓他，不光是为了什么将功折罪的废话，而是为了，至少能挽救卿歌的命。”
苏玉听到这难得回了回神，抬头望着她，眼里充满不解。
“先前说的，你懂了没有？你、卿歌和神界之前永远都欠着一条命，卿歌不舍得你死，但是这条命必须要还上，卿歌现在，就是在还债。那天雷这样劈下去不是永久的，每一道都在消耗他剩余的灵魂，若有月炼撑着还好，他把月炼之魂给了你，所以迟早有一天那雷真的能劈死他。”
“所以现在就需要一条命，来补他失掉的这条命。以命换命……”
苏玉那已经快要死了的脑子总算动了一下，她诧异的问道：“你是说……梅间雪吗？可是他是恶魂……”
玉璇点点头，“这也是我猜的，星渊他不肯跟我说的很明白，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多半也是这个。既然必须要有一个人付出代价，那么梅间雪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他确实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可是某种层面，他也是与卿歌共享一部分生命的妖心。抓他，不能用常规方法，也不能让他这样轻易的死。”
玉璇看着苏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死。”
苏玉愣了一下，“心甘情愿？难道不能将从金莲幻境中逃逸出的灵魂从梅霄身上分离出来么？他不管怎么死，这样死了，梅霄会怎么样？”
玉璇咬了咬唇，“苏玉，事情永远不可能两全其美。”
没有正面回答，苏玉也明白了，“神界想的好办法，就是这？”她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开始明明是我的错，最后却要别人来担这个罪责。我做不到，对梅霄下手。”
说到这，苏玉自己也迷茫了，无法对无辜的梅霄下手，却更加无法放下卿歌。
“你自己考虑一下吧。”玉璇拍拍她的肩膀，“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梅霄，你要好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