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瑆月一头雾水。
苏玉想起莲叶叮嘱的，卿歌服用幻夜散的事情是她偶然撞见的，瑆月他们搞不好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也是万万不能被公之于众的。
“担心你啊。”苏玉无比自然的改口，“师父你真是，让我找了玉髓金盏，然后就再没消息了，要不是莲叶来找我，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这话倒是没有假，瑆月虽然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可是气色还是不太好，一看就是带着病气。
闻言，瑆月的态度也软下来：“我怕你担心而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你？”苏玉一把抓过瑆月的手腕，探了探脉，片刻后就冷笑着甩一边去了，“我不会看病，但是会看灵脉，你灵脉一塌糊涂，这就是师父说的好好的？”
瑆月没说话。
苏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多想复活灵月，我也想啊，可是再想，也不能牺牲你自己，现在算怎么回事？她人还没什么起色，你自己先垮了，那么就算她复活了又怎么样，你当真希望她看你这个样子？”
“一命换一命，该我的。我不能让莲叶掺合进来，明明是我该给灵月赔一条命，还给她那些她错过的人生。所以别的我都可以答应莲叶，唯独这件事情不行，不然，我没办法面对她俩任何一个。”
苏玉听完，淡淡道：“你想保护她吧。”
瑆月不置可否，“你呢，就打算这样下去，再也不见他？”
苏玉轻松道：“见过了啊，不就在刚才。他没认出来我，这样就好了。毕竟我说过，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不知道是在对自己暗示，还是在对远在流霜殿的卿歌说的。
她这句话直接把瑆月差点听抑郁了，他们这一个个的感情生活就没有一个走的是那康庄大道，净走些看不清的，漆黑一片的小路，每条路尽头都是一道南墙，撞不毁，但是会留下时光蹉跎的痕迹，也会刻下爱的记忆。
二人聊到深夜，终于在瑆月的要求下留下来了，还是住在先前那个客房。
苏玉还是打算再在这凑合一晚，不然回去太晚了，又要被那些小舞姬围起来盘问的。
半夜，苏玉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她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意外的困倦。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门被轻轻推开了，外面的人没有进屋。
苏玉人没醒，十分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又换着趴在另一只胳膊上，可是睡的非常不安，不知道会不会是几日之后，或者是下一秒，她就有可能被惊醒。
还是半梦半醒间，苏玉感觉到似乎有人把她抱上了床，还给她盖了被子。
“唔……好烦，好热。”苏玉挣扎着把刚好好的被子甩到一边，又翻身睡了过去，可是这么一翻身，她立刻就醒了。
她记得，她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她也以为，瑆月喝多了又跑来撒酒疯。
她看了看投在床上的倒影，那人在把她抱上床，给她盖被子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
那影子一动没动，就那么站着，一点都不像喝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