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村。
初始大楼。
村长无名氏坐在办公桌上。
很没形象。
这会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他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你确定不进去？”
话出口，
办公室一片死寂，
没人，
也没人应他。
“也是。
你这时候进去，
帮不帮得上忙还两说。
暴露自己倒是必然。”
说到这，
村长忍不住用力耙了几下头发。
本就够乱，
这下比鸡窝更乱。
这样子要是让苗明楼看见，绝对能当场表演大吃一鲸。
当然，
放眼整个原始村，
有机会见到村长这一面的，
掰指头凑不到五人。
曾经并肩作战的老怪物们，各自隐退，各自偏安一隅。
唯独他，
自始至终守在原位，
守楼守心。
“要不……”
多少年没纠结过的村长，
好生回味了一番什么叫纠结。
思来想去，
还是试探的提议道，
“那……你不去，我进去、看看？”
一个位面里，
放两个妖孽级大杀器，
这事儿叫他无论如何放心不下。
实在没法放下。
姓凌的那货倒还好，
这些年狗狗祟祟流窜在各种位面，
行事手段和尺度，
这么多年下来，
老狐狸们彼此心里有逼数。
他不怕凌镜海会乱来。
那人混账归混账，
对位面和规则都还算维护。
但有一点，操蛋又棘手。
凌镜海不乱来是有前提的。
不要有人上赶着刺激他撩拨他，就没事。
反之……
“啧。”
村长再次薅了两把发际线。
平时，或者说，最近小几十年，他都未曾见过哪个作死的，敢点燃凌镜海的发疯导火索。
偏偏这会大道轮回主动送了一个来。
并且这位，
不仅敢作死，
还爱作死，
重点她绝对死不掉！
“你说你做的什么破任务！”
村长无脑埋怨一声，
发泄一下情绪。
“这凌镜海是不是脑子有包啊，
没见着那臭丫头有初代系统吗？！
他那个系统，
是吃屎的么？”
意识中传来一声颇有微词的抗议与维护，
村长低声呶囔了句道歉。
系统大了，
翅膀硬了，
说不得，
也管不了了。
“不用去。”
空荡只有一个人的办公室里，
低沉的男声轻轻叹息，
“去也没用。”
转瞬即逝的轻笑，
入耳有些苦涩，亦盛满无奈。
村长咂摸两下这笑，
没揣摩出什么更深的情绪，
无语的翻个白眼。
事情不能不管，
更不能因为这一句没用就放弃。
怎么说也是一个高级段位的任务，事关一个位面和位面里所有生灵生死的大事。
他偏头，
单手搭在腿上，
对团在沙发睡觉的猫逼问，
“我也不跟你说别的，
就要你一句话，
况千岁，
到底会不会毁了这个位面？
她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狸花猫懒懒的掀起眼帘，
细长的猫瞳觑过来，
透着不屑与鄙视，
“你这是两个问题，两句话。”
村长：……
“那你随便回答哪个！”
狸花猫打个哈欠自沙发坐起，
习惯性抻了个懒腰，
看他一眼，抬起一只前爪，
边舔舐梳毛，
边懒懒的吐出一个字，
“能。”
他的千岁，
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更不是做事不顾后果的冲动小鬼。
他了解她，
从相识相知到相伴，
从无数次任务失败到位面重启，
他一次又一次，
透过一双又一双眼睛，
注视她，追随她。
“……假设，
退一万步来说，”
捋顺一身油光水滑的被毛，
何遽沉默了两秒，
补充道，
“就算……位面毁了…
也别忘了，
她还有那玩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