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之前倒也想过去找楚皓天帮忙，不过，一想到楚皓天那张冷嘲热讽的脸，他就下意识地抗拒。
但事已至此，恐怕真要找个什么财大势大的大组织出面，才能谈的成了。
他认识的算得上财大势大的，就两家，陆家和楚家。
陆家又不是这个游戏的投资方，只是由陆经理代表国家京剧团和他有一点小合作而已，为了这点小合作，陆家帮他的忙已经够多了。他要是再不识相地麻烦人家，未免就有点蹬鼻子上脸。况且，看沈穆星那边的样子，也未必就买陆家的账。
至于楚家？
他只认识楚皓天一个，还有楚皓天的那位律师，看上去虽然彬彬有礼的，但也不像是什么真的好说话的主儿。
但人家律师之前都已经说了——有什么问题，就来咨询。
不用白不用。
林谦心一横，隔着微信视频使唤秦大为：“你明天去找楚皓天的律师，问问他这件事该怎么办。”
“为什么是我？”秦大为不乐意，“我明天要去看戏。”
“看什么戏？”林谦奇怪。
“你忘了我们江城的预选赛里，除了我们社，还有西梨大学的梨花社也出线了？”秦大为告诉他，“听说他们也通过了复赛，最近春风得意，要在明天江城这边举行的南瓜音乐节上唱一出。我这不想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南瓜音乐节？
那是什么？
林谦在自己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了搜寻了下，没费什么力气，想起了关于南瓜音乐节的事。
这是江城十几二十岁的喜欢音乐的年轻人自发组织的一场音乐节，每年都举办，通常都是些地下乐队、业余乐队、自由歌手之类的参加。
倒是没怎么听说有京剧社参加的。
“京剧也可以参加？”林谦说，“也不早点告诉我，我们也去参加啊。”
“谁记得这事啊，”秦大为平时也忙，在解剖楼操刀子的人才不关心什么音乐节，“是邵龙昨天告诉我的，邵龙他们乐队也要去。”
“你什么时候和邵龙好到这种程度了？”
“……要你管。”秦大为飞快转移了话题，“总之，我明天没工夫去找楚皓天的律师，你让夏夏去，要不然等你回来。”
“我得在京城把这事办了，”林谦说，“这样吧，让苏夏去，我先和楚皓天的律师那边通个电话，说下情况。”
挂了微信视频，林谦翻出楚皓天那位律师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尽量详细地说明了自己遇到的麻烦。
电话那头，律师的声音很冷静：“他们这个报价不犯法，我管不了。”
“那有什么建议吗？”林谦也知道这事难办，“沈春红的这首曲子对我很重要。”
“是对你很重要，还是对《第一名伶》这个项目很重要？”律师冷静地确认。
林谦沉默了一下。
他有预感，如果他说这个曲子只是对他个人很重要，那律师多半彻彻底底就不管了。可是，要他昧着良心说这首曲子对整个游戏很重要，他觉得，这不是做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