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十阿哥两眼放光。
从他内心而言，若是能让九阿哥立刻马上跟八阿哥撇清关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不知为何，十阿哥总觉得九阿哥继续跟八阿哥搅和在一起，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很简单。爷直接去找九哥，跟他说，你要跟八哥全面开战。让九哥不要再掺和八哥的事情。”
“……？！”
十阿哥听到都兰的这法子，直接处于呆傻状态。
跟八阿哥全面开战？
“福晋，咱能说点靠谱的法子么？”
“这法子怎么不靠谱了？”
都兰伸出手，竖起一根手指，“第一点，九哥这样一直处在你跟八哥之间，其实也是两边为难。一方面，九哥顾忌跟你的兄弟之情，在八哥那边，估计也是要时常受些委屈的。另一边，你这边想着九哥跟八哥来来往往，心里也不舒服，对吧？”
十阿哥点头，这一点，他承认。
虽然这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但事实就是事实，她不会否认。
都兰紧跟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二，爷跟八哥撇清关系，您觉得八哥会对此没有想法吗？就算爷您不针对八哥，八哥就会跟爷和平相处吗？”
“不会！”
这一点，十阿哥很清楚。
之前，他在广善堂长了一出大戏，好些人弹劾他，其中不少人都是八阿哥那边的人。这些人的弹劾奏章，若是没有八阿哥的授意，十阿哥说啥都不信的。
“第三，爷跟八哥杠起来，您觉得九阿哥会站哪边？”
都兰伸出第三根手指，问出一个十阿哥最不愿面对的问题。
“爷，不知道！”
虽然十阿哥很想拍着胸口说，九阿哥一定会站在他的这边。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并不现实。
九阿哥的确是跟他交情很深，但这交情真的能抵得过从龙之功？
而且，他跟九阿哥有交情，八阿哥跟九阿哥同样有交情。
两相比较之下，十阿哥根本不占啥优势。
“爷，就不想知道么？”
都兰呵呵一笑。从十阿哥的回答上，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若十阿哥对九阿哥有百分百的信心，绝对会相当傲气地给出正面答案。
这一刻，都兰觉得自己真心是个反派的感觉。
她的问题，分明就是在拷问十阿哥的内心，同时呢，也将十阿哥引以为傲的跟九阿哥的兄弟情给砸得粉碎。
“哎呀，遭了！”
十阿哥没回应，反倒是一下跳起来，“皇阿玛让我做步军统领，我都还没去步军统领衙门走一趟呢！”
“福晋啊，我先走了啊！”
十阿哥抓起地上的圣旨，跑得飞快。
都兰的问题，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一刻的十阿哥异常狼狈。
都兰望着仓惶跑走的十阿哥，幽幽一叹，这个问题，不管十阿哥是不是想知道，他总是要面对的。
九阿哥夹在他跟八阿哥之间，总是要做出选择的。
世间安得两全法？
或许九阿哥跟八阿哥在一起，也是想帮十阿哥留一条退路。可若真的是八阿哥得位，他又怎么可能因为九阿哥而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