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歌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一句话的。
亲口说出分开这个词，亲手推开自己心爱的姑娘，他的感觉就是。
像吞进了玻璃的碎片，满口的鲜血却是吐不出来。
“分开？”南妤被气笑了，她猛然拔高了嗓音。
南妤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她抿起唇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尽量冷静下来。
“顾砚歌，你想想清楚。”
“在我这里没什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的说法。”
“要么，就索性分手。”
“要么，你现在出来见我。”
“在上次那个奶茶店，八点，我等你半个小时。”
说完，南妤就挂了电话。
*
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屏幕，女孩的脸都几乎黑了，满满的阴沉之色。
分手？
南妤忍不住想笑。
这都是什么事啊……
说实话，她现在真的很生气，因为在南妤的印象里，顾砚歌是那种怎么样都不会离开她的人。
可能真的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次顾砚歌稍微冷淡一点的态度，南妤都觉得受不了。
这时候的女孩，忘了这样的一句话。
“如果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来对待你，恐怕你早就离开了。”
*
挂了电话的少年。
黑色的手机无力地从指尖滑落，然后掉在了冰冷的地面。
顾砚歌没去管它。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到了窗边，清晨的阳光洒在了少年精致完美的侧颜上，衬着那张脸更加苍白。
哪怕这时候只是穿着睡衣，但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少年那张脸总显得美貌绝伦，也许是清晨刚起的缘故，头发有些凌乱，阳光在发梢镀上一层浅金。
为什么要躲着南妤呢？
一是因为愧疚。
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顾砚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好选择逃避。
当然，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第二人格。
有一点，顾砚歌很介意。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南妤和当时是第二人格的他，成为了男女朋友。
顾砚歌不知道，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人格。
脑海里一遍遍显现出，这段时间里，第二人格和南妤之间亲密的画面。
阿妤知道的，这个人格不是他，可她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了。
为什么……
少年漆黑的眼眸一片幽深，沉寂如死水。
是单纯的把第二人格当成替身，还是什么……顾砚歌不敢想，他怕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要去见她么？
当然。
他只是想暂时冷静一段时间，分手，不可能的。
少年面无表情地换了衣服。
先是白色衬衣，然后系好笔直漂亮的领带，换上黑色长裤，和一双黑色帅气的马丁靴，最后披上一件款式简单的大衣，同样是黑色系的。
收拾好一切以后，顾砚歌早早出了门。
说是八点见，但是他又怎么会让她等呢？
*
等到南妤来到那家奶茶店以后，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少年。
女孩被惊艳了一瞬。
这时候的顾砚歌，给她的感觉和前段时间的不同。
南妤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喜欢的少年比雨后的天空更干净，阳光照耀下的他，好像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