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南的神色格外轻松，“什么交易？她一个疯子说的，你也信。”
他的眼神落在躺在地上不知何时，彻底断了气的郑父身上，郑父的眼睛睁的很大，五官扭曲，眼中的恨意和不甘心凝固在了眼底。
宫莫南心里琢磨着，姓郑的这双眼，是应该挖出来的。
别以为死了，他就会罢手了。
宫莫南会将他挫骨扬灰。
宫沉夜自然是相信郑蔷薇说的一部分话的，她虽然蠢，可也不是个智障。
如果没有利益交换，郑蔷薇为什么会出手杀了她自己的亲爹，何况，那毒药，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
就凭郑蔷薇，她还真弄不来。
除非是……有人给她。
宫莫南转身看看周围，感慨一声：“这场地装饰的倒是挺好看，可惜今天你这订婚宴看来是举行不了了，真是遗憾啊。”
宫沉夜：“这还不是托父亲您的福。”
宫莫南叹息一声：“沉夜啊，你也别怪为父，我也是不希望你将来娶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不过这样看，我们宫家，真的不适合举办这种宴会，你说是吗儿子？”
他这话说的，仿佛真是一个好父亲。
宫沉夜讥笑一声。
可笑的很……
心狠手辣，宫莫南他说这个词都是对这个词语的侮辱。
“这话用在别人上合适，可用在咱们宫家的人身上，不心狠手辣的人，大概都死的比较早，您说是吗？”
宫沉夜的话意有所指。
宫莫南的脸色瞬息变了变，没错，不心狠手辣的人，都死的早。
宫莫南微微抬起下巴，微笑的脸上笑容散去，平静而危险的看着宫沉夜：“你这是怪我了？”
宫沉夜没有回答，他走到死偷的郑父身边，踢了踢：“父亲今天应该挺开心吧？毕竟……大仇得报。”
宫莫南的脸色沉下去。
宫沉夜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快失控的火苗。
他笑起来：“不过，终究是可惜了……就算是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呢，毕竟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您说是吗？”
宫沉夜又问了一句“您说是吗？”
这一声发问，宛若在宫莫南的心中狠狠的砸下了一锤。
宫莫南今天开心吗，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开心的，因为他用最残忍，最恶毒的方法杀了郑父。
可是，他看着郑父死去，看着郑蔷薇疯狂，他脸上纵然笑着，可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爱的那个人，永远都回不来了，她已经离开那么多那么多年了。
可是……
这些……宫沉夜是怎么知道的？
宫莫南的神色彻底的冷下来，危险凶狠可怕，跟方才那个言语之间带着笑，宛若真是慈父一般的人，仿佛是两个人。
“你知道多少？”
“什么知道？知道什么，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宫沉夜的回答正如方才宫莫南的回答一般。
可是，他唇角故意扬起的那一抹得意的冷笑，却是分外挑衅。
宫莫南声音平静：“看来是知道的不少啊。”
宫沉夜：”父亲……说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