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她的。”
伊月华向来冷清的脸上全是焦虑。
当他恢复一部分修为，发现手上养魂灯是假的时，他就迅速赶了过来，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夜冥激动地指着他：“伊月华，你装什么装，你明明也想复活她。要不然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修炼，而且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她练到功法大成。你现在凭什么来指责我？”
他又何尝想要如此对她，可是功法大成就算他不进行复活之术，小离也会一天天虚弱下去，直至死亡。
他也进退两难。
他有什么办法？
伊月华看着阵中的人苦涩道：“我一直都在阻止她修炼。可是她坚持要练你给她的功法。她说这是她最爱的师父教她的东西，哪怕这功法没有一丝用处，她也会坚持炼下去。他那么相信你，可是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直到现在他不能再骗自己，他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情义。
或许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如此像她的女孩。
他不希望她就这么死了。
夜冥心中有些动容，不过他依旧坚持：“那又怎样，反正小离马上就要回来了。有本事你别见小离。”
“她不会再回来了。养魂灯里从来就没有‘小离’的魂，她永远都不可能复活。”
伊月华不断地扫视阵法的漏洞，可惜这夜冥精心布置了数年的阵法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漏洞。
只见他激动地扯着伊月华的白衣：“不可能。如果养魂灯里没有小离的魂，那你为什么这么宝贝它？为什么还将它和她的断臂放在一起。你一定是骗我的。”
如果养魂灯里真的没有魂，那么阵中的少女就白死了。
那他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在‘小离’死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盏七彩琉璃灯，她说她发现了关于养魂灯有趣的事。
那时他问过她，可是她却俏皮地告诉他，他以后会知道的。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发现这盏灯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可能，伊月华你一定是骗我的。”
夜冥紧张地看着阵中，突然漂浮起来的盏七彩琉璃灯。
养魂灯在不停地晃荡，如果其中有魂的话，早就已经出来了。
不知道震荡了多久。
碰地一声，养魂灯竟然碎了。
支离破碎的灯如同夜冥此时的心。
如果早知道这里面没有小离的魂，他一定不会这么做。
他也根本不会收她为徒，更不会带她来魅欢宗。
她依旧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农家少女。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两人针锋相对，可是他们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一旦阵法破碎，里面的人也同样会烟消云散。
就在养魂灯破碎的同时，两个还在争执的人同时看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如此的熟悉又带着三百年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