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人心鬼蜮（16-1）
凉夜好风，美景佳人，本来应该是心旷神怡之所，但虞舞妩却略微有些焦躁起来。
她隐约凭直觉能够感受到，自己和眼前这位神秘大师兄之间似有若无的张力，但是太多事情横亘两人之间，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
先不论今古之别，思维意识形态三观存在巨大的差异，就凭借他们正邪两立的背景身份，足以成为天堑。
更何况靖凛穹身份复杂，心机深重，她哪里敢和对方肆意接触，搞不好被对方算计之后，自己还傻FF的替对方数钱。
一想到钱，虞舞妩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助餐的价格定得太低，早知道源水城的人这么给力，就应该定二两。
当然这后悔也只是一瞬，被现在套路洗礼多年的虞舞妩很快想到了应对方法，类似首月半价、会员终身享受一两资费之类的噱头层出不穷。
她能够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本钱，就在于自己凌驾的理念和信息量。
“放歌——咯！”忽然间一阵呼喝传来，颖江上方墨色凝练的夜空中，绽放一朵朵烟花，几艘华丽异常的画舫缓慢朝着岸边行驶而来，通透空灵的歌舞琴声已然响起。
“快点！是教坊的画舫！”
“啊！名鸳楼来了！我的天姿姑娘在船上，天，她对我笑了！”
“你傻了！明明是福安教坊的潺潺姑娘歌声最美，啊，我要给她我亲手扎的河灯！”
……
被周围陡然涌动疯狂起来的人群挤压着，虞舞妩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小心……”低沉的声音在她耳际轻轻炸裂，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并不逾越的扶住她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还真是疯狂！”因为之前要了解倾城教坊的竞争环境，虞舞妩对于其主要对手也略有了解，名鸳楼和福安教坊在姿色方面比不过倾城教坊，那么就另辟蹊径。
天姿姑娘的舞，潺潺姑娘的歌，就成为和某人的姿容在源水城并称的色艺三绝。
虞舞妩忽然有些心虚起来，幸亏自己今天带着面纱，否则万一碰到熟人……
“要去看吗？”靖凛穹意味深长的说。
“我可没那么无聊，你要等你师妹师弟吗？”虞舞妩摇头，眼见大型放灯集会直接转变成了追星现场，她已经意兴阑珊起来。
不远处，缥缈的丝竹之音被人群的欢呼聒噪冲淡，她不禁遥想接下来倾城教坊到底怎么转型，到底是在倾城教坊培养出来一个S.H.E？还是十二月坊？
当然这些事情恐怕不能一蹴而就，她顿时有些头疼起来，到底怎么才能干一票大的，合理合法的完成原始积累？
“走吧，他们会来和我们汇合的！”靖凛穹淡淡道。
两人相视，虞舞妩从对方眼底看出一丝包容和温柔，她叹息，忍不住YY一番，如果不是现代社会的科技和生活太过便捷，她真的会想要永远留在凤翥皇朝这个落后的时代。
逆人流而行，又有靖凛穹的保护，两人很快远离河堤处的拥挤，来到一条小巷，远处的嘈杂喧嚣仿佛一瞬间被屏蔽，地上两人的身影恰好亲密依偎，斜斜拉长。
“呼，这里还真安静，搞不好会从旁边跑出来几个打家劫舍的呢！”虞舞妩促狭道，反正这里的环境也颇为适合。
她忍不住回忆起几桩经典的偷袭场面来。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靖凛穹轻描淡写道，声音浸染了夜色的魔魅。
虞舞妩顿时觉得背脊一阵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