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梦的剑光，将二长老伤得面目全非，身上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伤口。身上的道袍早就成了一堆破布。
剑光消逝，二长老缓缓落地，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从指尖滴落下来，将脚下的雪地染得通红。
“不错，你非常不错。区区一个还神中阶，竟然可以把我伤成这个样子......”二长老嘴角一丝鲜血流下来，脸上却没有露出痛苦之色，依旧挂着邪笑。
李凝心扶着师父，来到秦如梦的身边，秦如梦出手如电，数枚银针刺入她身上的穴道。她身上的痛楚顿时大减，肩膀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
女尼眼睛一亮，微微笑道：“果然是医术天下无双的秦先生，贫尼水念云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转头看向了二长老，眼中露出厉色，说道：“二长老，你潜伏在我玄冥山七百余年，没想到竟然连毁我两任传承者。今日事情败露，你还有何话说？”
二长老冷冷一笑，说道：“成王败寇，自古使然。若不是秦如梦医治了李凝心，让她识破了寒月凝冰诀中的暗门，今日我早就大功告成，又怎么会轮到你们在此得意？”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七百年来，你容颜不变，想必暗中不知害了多少人命。今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劝你还是自戕吧。”水念云心中虽然怒极，但是言语之间依旧不紧不慢，可见平日里静心修行的功夫无比精深。
“自戕？”二长老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看我现在全身布满伤痕，就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了么？”
“怎么，你难道还想负隅顽抗？”水念云眼神冷了下来，“以你一人之力，连秦先生的分光化影都敌不住，更别说凝心寒月凝冰诀已接近大圆满。”
二长老道：“不错。秦如梦剑道修为深不可测，李凝心镇派功法玄妙无比。旁边那个小丫头以十三岁之龄，修炼了魔界奇功血影咒法。若是你们三人齐上，我确实无法对敌。不过，你以为‘主上’会没有想过这一点么？”
水念云微微一怔，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喝道：“不好，她要施展秘法，快，杀了她！”
“晚了，哈哈哈哈！”二长老发出了狂笑，身上开始浮现出一团红色的雾气，将她彻底包裹在了其中，她的眼眸变成了深深的暗红色，然后从眼眶周围向着身上开始拓展开去。
看着她身上被一条条暗红的线条覆盖，秦如梦，李凝心，圆圆，水念云相互之间都看了一眼，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功法。
暗红线条布满之下，二长老身上开始充满了暴戾和极其浓厚的邪气，周身的皮肤也变成了暗红色，双目之中露出嗜血的气息。
“她这是要完全摈弃人类的情感，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么？”李凝心面色动容，眉宇深深得皱起，沉声道。
“不错，这秘法绝对不是人间界中所有。纵观玄冥山中的藏书记录，就算是三界六道之中，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功法。”水念云沉吟道。
秦如梦眼神深邃，盯着二长老说道：“她这秘法，似乎是召唤了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那样东西完全将她体内的人性化去，彻底没有了顾忌。”
圆圆看着二长老越来越狰狞的脸，就连牙齿都开始变长，从嘴角长了出来，吓得躲到秦如梦的身后，颤声道：“这哪儿是什么功法，分明就是怪物。”
“不错，怪物。现在只能用怪物来形容。”水念云声音低沉，“不知道她所谓的‘主上’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让人变成这样。看来十有八九，也是极其邪恶的东西。”
秦如梦眼神一凝，沉声道：“来了！”
他话音刚落，二长老忽然张嘴大声吼叫了一声，巨大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然后她身影还没有消失，就已经出现在了四人面前，手掌随出，“砰砰砰砰”四下，四人胸口接连被打中，向后飞了出去。
“竟然是残影......”水念云身上本来就有伤，胸口中掌之后，只感觉到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翻转过来。她眼睛冷冷得看着眼前的二长老，声音低沉。
李凝心嘴角一丝鲜血缓缓得滴落，她转头看向秦如梦，他一手抚着胸口，眼睛沉沉得盯着二长老，说道：“她现在的修为，至少已经超过了合道。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水念云深深得皱起了眉毛，喃喃道：“若真是如此，我玄冥山今日岂不是要被她彻底灭门？”
秦如梦摇了摇头道：“她体内魔气虽然庞大，也燥乱不堪，如果有天魔之舞可以牵引她体内的魔气，让其无法控制，就可以将她除去。”
李凝心皱眉道：“天魔之舞，那可是魔门媚道的不传之秘，不是魔门中人，根本无法练成。”
四人此时只感觉到一筹莫展，面对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二长老缓缓得朝着他们走去，嘴角嘿嘿邪笑，缓缓得举起了右手，手中开始闪烁起黑色的光芒，说道：“你们今天到此为止了，很快的，我这一刀下去，你们都将身首异处，毫无痛苦。我是不是很仁慈呢？”说完，她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似乎参杂着另一个男子声音。莫非她体内竟然还有一个恶魔的元神？”水念云看着对方手里的黑光，眼里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怕之色。
“哦？你居然看出来了？”二长老侧着头，冷冷得看着她，“你们的二长老，不过是我制作的一副皮囊，只可惜她太过于无谋，竟然错过了两任传承者。”
“如此说来，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水念云盯着对方，从“二长老”眼中，她已经再也看不到本人的任何迹象。
“不不不。”“二长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得挥动，“主上的身份何其尊贵，你们区区一个玄冥山，怎么可能劳烦他屈尊降临？即便是我，也不过是一缕神魂附体罢了。你们这点修为，根本不值得我全身降临！”
“一缕神魂附体，居然就能有如此的修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李凝心心中一沉。
“你们没必要知道，因为马上你们就要死了。时间也快要到了，我还是早点送你们上路为好。”“二长老”眼中掠过一道寒意，伸手一挥，指尖的黑色化作一道极为庞大的刀光，就朝着四人的脖子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