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禁地离开，就直接出了妖界，而且看玄九的意思，是直接不去其他地方了，而是去天界。
九顷心里藏着事，既好奇又紧张，一路上有些蠢蠢欲动。
玄九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异常一样，路过昆仑就打算告辞。
“坐会儿吧？”九顷如是道。
玄九知道他有话要说，顿了顿，“好。”
九顷特地准备了许多仙果，还有昆仑山外凡间的一些吃食。
喝着酒，九顷打开了话头，“大人，你为何不会醉？”
这个问题他们不是第一次说起了，那是玄九的回答是她已经醉了，听到这句话，玄九不禁道，“你想让我醉吗？”
九顷眸光微动，缓缓笑了，“作为酒仙，酿制出来的酒却不能让人喝醉，岂不是很有挫败感？”
玄九嘴角微扬，“若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算做坏你的事了？不过我确实已经醉了。”
九顷却不信。
玄九微微舒了一口气，“好吧，那我醉了。”
九顷笑了，他觉得这时候的玄九总是带着两分纵容，于是他试探着更进一步，“大人，你去妖界做什么？”
玄九语气中的漠然清晰起来，“问这些做什么？”
九顷半真半假地说道，“若是大人需要得到什么，告诉我，我也好替你分忧啊。”
“不用了。”玄九的语气带着某种冷然地锐利，“你只要好好做你的酒神便是。”
九顷本来略显迷蒙的心神顿时清醒过来，像是过了一层凉水，他难得见她这副阴晴不定地样子，既新奇，又明白这件事绝非寻常，竟然能影响她的几分情绪。
玄九像是看出了他的所想，说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打听，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你还能开怀一些。”
这是来自她的警醒，若是其他事情，九顷自是不敢违她的意，但是这事涉及她本身，他又怎么按捺得住。
所以，从这天起，他开始关注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上到家喻户晓的传说，下到某些小仙们私下传的小道消息，都没有放过。
他还不嫌行为张扬，竟然还麻烦到了女娲、天帝等大人物的身上。
圣人等已经沉寂，倒是有心情理会他一下，像天帝这样的，多是看在玄九的面子上。
特别是知晓神格内情的人，更是给他开了便利。
“你又来了。”女娲的声音从内里传来，悠悠回响。
“打扰了。”九顷见礼。
“你这些想法，她可知道？”女娲总觉得这仙君看起来不问世事，倒是个有胆量的。
“她也许知道，但我就猜不出了。”玄九知不道他在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但他却猜不出来对方知不知道，又或者是否有旁观纵容。
而他明白，女娲话语里的深意，其实是在问那人是否默许了这些行为，而这也影响着她该透露出多少东西来。
上回，女娲就说到了玄九的出身。
远古时代，没有天地的说法，更没有六界的存在，那时宇宙充斥着混沌，而盘古则是以一己之力劈开了天地的人，并且之后用身躯造福了天地，是一位伟大的神只。
这与各类传说都是相吻合的，而之后，从混沌中生出的创始元灵，又将整个天地的秩序所维护，是天地间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天神。
而在这最初的传说中，有一人被天机蒙蔽。
其实这样说也不准确，她自己在其中，其实是起了根本性的推导作用的，至于为什么将自己的存在掩盖，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知道。
这便是玄九，她在混沌未开的时候就已经是其中的生灵了，严格意义来说，她是世界上第一个造物。
她的样子与当时的几位天神都不一样，甚至几位弱小，看上去，就和现在的普通凡人一样，好像随便来一场灾难，都能将她毁灭。
听到这里的时候，九顷就有些愕然，实在是他无法将弱小这种形容与那人联系在一起。
女娲语气中带着点点笑意，“这些我都未曾亲眼见证，但既是事实。”
她虽是上古圣人，但比起盘古等人，还算是个年纪轻的，她没有见识过玄九最弱小的时候，但是到她的那一代，玄九依旧算不得强大，所以才会有后面玄九与众圣人论道的时间。
对玄九成为如今模样，九顷极为好奇，不免多问了几句。
女娲说道，“当时，她是世间最脆弱的生命之一，但奇怪的是，任何会影响她生存的事情都会避开她而去。”
天地初生的那几万年间，天下并不太平，几度回归混沌，好在有当时渐渐诞生的天神们撑着，倒也过得去，不过其中疾苦，却不是玄九能够奈何的，偏偏在那种情景下，玄九活了下来，还活得很不错。
她这样，顿时引起了创始元灵的兴趣，接着知道她诞生得比自己还早，
不仅和她来往起来，然后成了至交好友。
“有创始元灵的引导，她开始修行。”当时的那些天神们多是天地自发诞生的，那些称不上神灵的弱小种族，根本就不会有修行这种概念，于是，玄九成了第一人。
之后的游走天帝，与圣人论道，都是玄九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历练。
女娲略带怀念地说道，“当初天地秩序的建造其实并不算顺利，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竟然与创始元灵一起完善到了如今这种和谐完整的地步。”
盘古的身躯化为云雨、林丛，但是具体的规则却都是创始元灵与玄九慢慢摸索建立的。
九顷闻言想到了一件事，“据说当初天有过破裂的时候。”
没错，那便是流传已久的女娲补天之功德，发生得比造人要晚得多。
女娲想到了自己的造物，变得悲悯，“其实当初捏造人类的时候，有参考她的意见。”
这个九顷知道，女娲当初造人，参考了很多方面的东西，比如二郎神的英勇，仓颉的智慧等等，他立马好奇起了她从那人身上得到的东西。
女娲回应道，“寿命。”
听到这句话，九顷愣了一下，“寿命？为何？”
无论什么种族，都有寿命的区别，这能得到什么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