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淮交给莫蘅的资料明显已经整理过一遍了，莫蘅快速翻看之后就发现了。
她的手指摩挲着纸张的边角，脑袋不经意地一扭，直接撞上了季越淮的目光。
她愣。
他同样是一怔。
她扭头的动作来得猝不及防，季越淮盯着她看的时候，脑子里也在想事情，被她逮住他在偷看她，第一时间没能收回自己的视线。
气氛应该是尴尬的，实际上并不尴尬。
季越淮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移开了视线，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掀过封皮开始看书，眉眼的正经不似作假。
这回轮到莫蘅盯着季越淮看了，她不跟季越淮那样偷偷摸摸，她看得正大光明，毫不在意被他抓住。
季越淮怎么可能忽视得了来自莫蘅的灼热的视线？
他微抿唇，眉间正色愈浓，似乎看到了焦灼的情节，眉头甚至皱了皱。
“季同学……”女生的语调里带着难得的活泼，若他此时转过头看她，就能看到她眼角稍弯，笑意泛着甜的模样。
但他没有，视线黏在书籍上，好像什么都动摇不了他。
莫蘅也不介意，指尖点了点季越淮给她的这份资料，声音诚挚：“谢谢了。”
她说完，不再打扰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这一沓资料上。
季越淮出乎意料地放下书，十分正经地对莫蘅说道：“你我之间，沦不到你言谢。”
“我知道。”莫蘅翻着资料的手滞在半空，“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她的音色意外柔软，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听着很舒服，季越淮却感觉烦躁。
他垂了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想了挺久的，莫蘅把资料分类好了，季越淮也开口了：“这东西……”
他书包的拉链拉开之后就没拉上了，此时他从里头又拿出了一样东西——一个精致讨巧的玻璃杯。
玻璃杯里面依旧装着液体，不过和前几次莫蘅收到的饮料有差别，这个玻璃杯里的液体，很浓稠。
液体总体呈乳-白色，杯壁有好些蓝色斑点点缀。
细看了就知道，那哪里叫蓝色斑点，明明是蓝莓果酱！
“给你。”
玻璃杯其实不小，但季越淮的手掌大，不小的玻璃杯被他的大手掌握住，看着就显小了。
玻璃杯的颜值远超于其他饮料，是莫蘅见过最好看的饮料，没有之一。
然而这般高颜值的玻璃杯，和季越淮的手一比，便显得微不足道。
他的手是真的很好看。
指尖，指节，指骨，还有手掌心，各个部位都长得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定格成了少年人的完美的一双手。
莫蘅的眼神错落在少年人的手和他手里拿着的玻璃杯之间，她非手控，也有摸一摸他的手的冲动。
哎。
太轻浮了。
莫蘅矜持地从季越淮手里接过玻璃杯，她的动作莫名小心克制，整个接过玻璃杯的动作，她碰都没碰过季越淮的皮肤，哪怕一小块。
季越淮一直在看着，看她小心规避，他却生了主动碰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