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淮的视线从试卷上挪到了周涛的背影上，他把卷子还给了莫蘅，唇角隐隐带着笑意，那眼神，分明在等着看笑话。
英语课代表发完测验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与此同时，讲台上的任敏霞低咳了一声，开口道：“这次测验卷挺难的，大家的成绩也能反应出这一点。”
任敏霞言至此，底下学生齐齐吸气：只是……挺难的吗？？
“成绩怎么样，卷子都到你们手上了，你们心里都有数。”任敏霞扫过底下学生的脸，“到底是卷子太难了，还是你们荒废了一整个寒假，没有好好学习，甚至开学之后，还没收心，你们自己知道。”
底下学生苦不堪言：明明是试卷太难了！
“寒假有没有好好学习，影响了什么，影响有多大，你们还不是很清楚。”任敏霞看向了林湘怡，目含警告。
这次林湘怡才考了85分，让她很失望，试卷难是难，但85分，未免太低了。
“你在放纵自己的时候，别人在努力学习，一不小心，就赶超了你。”任敏霞给学生灌鸡汤，她看向教室的后排，眼神意味深长。
而底下的学生们随任敏霞的眼神动而动，他们也往后排看去，他们不知道任敏霞在看谁，大部分人的视线聚集在周涛身上。
众所周知，周涛的英语一直很好。
少部分人则看向了莫蘅……他们还记得莫蘅在开学初第一节英语课上的表现，以及后来的种种。
周涛被众人注视着，整个人飘飘然。
他昂首挺胸，自信地迎上任敏霞的目光，他以为任敏霞在看他，并且是夸赞地看着他，他的自信心迅速膨胀。
当然，他自信的底气是卷子给的，100分的卷子他考了95分，还有谁？！还有谁！
任敏霞暗暗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这次测验，让我看到了……”
她顿了一下，周涛嘴角随着她的话，扬得高高的，就差跟电影颁奖礼上的获奖的人一样，站起来，冲大家挥挥手了。
“让我看到了我们班一个同学的努力，和潜力。”任敏霞批改试卷的时候脸被打得有多痛，此时鸡汤就熬得有多丰盛，“一个寒假的时间，她让我刮目相看。”
任敏霞的情绪很复杂：“莫蘅同学，在这次英语测验考了89分，位居全班第三。”
“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次期末考试，莫蘅同学的英语成绩在班级倒数，短短一个寒假，她竟然取得了如此大的进步。”任敏霞感慨颇多，“希望大家向她看齐。”
周涛在任敏霞的夸赞下洋洋得意极了，整个人都快飞升成仙了。
直到任敏霞说出“莫蘅”这两个字。
得意的笑容僵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可置信，那丝不可置信在任敏霞第二次提到“莫蘅”这个名字时扩大化，他下意识就出声质疑：“怎么可能？！”
周涛的质疑没有经过脑子，就这么吐露了出来，在极端安静的环境下，基本上全班人都听见了。
他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怎么可能？！
莫蘅，全班第三，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