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是国姓。
而太子名为钟离扶苏。
他叫钟离暮。
不是太子，又冒充苏府的人。
水太深，她不想玩。
钟离暮见谢小宁沉默，问道：“谢姑娘怎么了？”
“你皇家的人？”谢小宁歪着脑袋，开门见山，“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
不是太子党冒充苏府的人，苏府能给他脸？
万一钟离暮是什么冷宫出生、被人遗忘的皇子，那可就狗血大发了。
她并不想参与这种夺嫡的戏码。
钟离暮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谢小宁纠结这个。
“为何？”
“我也没什么大志，只想赚点钱当个小地主什么的，跟皇亲国戚合作压力太大，会秃头的。”
“做生意为什么会秃头？”
“因为忧虑太多，掉头发。”
谢小宁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钟离暮失笑。
“这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钟离暮的声音是少见的温和，“谢姑娘，你若是不说，谁知道你与我合作？”
“陆玉衡会知道，他是监察御史，可以在朝堂上弹劾你。”谢小宁正色。
“御史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我与你合作生意算不得过失。”
“所以你是几皇子？”
钟离暮这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被谢小宁套话了。
“我是皇子，但又和皇子不一样。”钟离暮似是而非，“但你不会因此得罪其他皇子和苏府，更不会得罪太子。”
谢小宁深深地看着钟离暮，他答得滴水不漏。
他没有承认自己是太子，也不否认自己是太子。
所以他这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那枚玉佩你拿去苏府，我的承诺依旧算数。”钟离暮又道。
顿了顿，钟离暮压低声音：“谢姑娘，你救过我，即便是你不与我合作，这事一旦被人知晓，我的仇家依旧会把你归在我的阵营。”
谢小宁不由得暗骂一句祸害。
兜了这么大一圈，其实结果早就定了。
她答不答应，钟离暮都会让她答应！
“合作的条件也作数，除非你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否则我不会出面干涉任何事。”
“那利润分成呢？”
“先记着，等我以后需要钱了，我自然会找你。”
谢小宁皱眉：“钟离公子，你这甩手掌柜是不是当得太容易了？”
“谢姑娘，我出钱铺子，你只需要贡献你赚钱的点子即可，麻烦我也会摆平，这买卖对你而言不是更划算吗？”
“我怀疑你这里不太好。”谢小宁指了指脑袋，“哪有人捧着钱给人用的？”
钟离暮倏地凑近，幽深的眸子闪着一簇光芒：“谢姑娘，我不做亏本的生意，我相信谢姑娘不会让我失望！”
谢小宁被他的眼中的位者的气势惊到。
她定定与钟离暮对视，在军团那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
钟离暮微讶，极少有姑娘敢直视他，谢小宁是第一个。
原本平静的心湖就因为谢小宁有了涟漪，此刻，还起了波澜。
他对谢小宁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到底要怎样一个人，才能教出谢小宁这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