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后，南雾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经理走上前，神情看起来还算满意，“弹得挺好，你是学音乐的吗？”
南雾月摇了摇头，“不是，但学过弹钢琴。”
“这样啊。”经理想了想，便道“工资方面你应该有所了解，按天计算，一天大概两百块，如果有客人指定点曲，额外还有会提成。一个星期，你大概需要来三天，和另一位钢琴师相互交替轮休上班。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不算入提成，两个月就是四千八百块。
四千多块也凑不齐学费。
看来除了这一间餐厅，她还需要另谋兼职了。
考虑一番，南雾月又问“客人点曲，提成方面和餐厅是怎么……”
“餐厅只收取部分费用。”经理笑着说。
“好，需要我今天上岗吗？”
“当然，另外的钢琴师刚好这两天休息。这样吧，你直接上到周日，也好熟悉下工作内容。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晚上七点到九点。”
南雾月答应了。
经理叫来一个人，同她交代几句便离开了。
这会儿正好是客人用餐较多的时间，南雾月很快又坐回钢琴前，打算接着弹奏下一曲。
一首过去，其他侍者走过来告诉她有客人点曲。
南雾月听了曲名，愣了愣，抬手翻了下琴谱，上面并没有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见她满脸沉思，侍者问“怎么了？”
“没事，曲子有点忘了，我在回忆。”
南雾月将注意力落在钢琴键上，深深吸了口气，随即翻动指尖，钢琴声悠悠响起。
没有钱唤不醒的记忆！
这里点曲是五百块一首，她怎么得好好珍惜。
让她奇怪的是，吃个饭为什么不点些愉快的曲子。
…
与此同时，这桌的餐已经备齐，可并不见有人动手。
宋漪雯是见权冽没有动餐具的意思，自然也不好意思先动。
他只是安静的抿着红酒，对面前精致的食物丝毫没有兴趣。
见宋漪雯看着自己，权冽放下酒杯，“宋小姐请便，不用在意我。”说着，他擦了擦指尖，“我还有点事，得提前离开，今天麻烦了。”
宋漪雯跟着他站起身，“没关系的。”
“这家餐厅味道很不错，可以尝尝。”
“好…”宋漪雯回答，“我会好好享用。”
权冽点头，抬步离开。
目送完他的背影，宋漪雯坐回椅子上，盯着对面的空位发呆。
其实她曾经和林染西也来过这家餐厅。
林染西和权冽之间虽然没有感情，但受家里人交代，每月不得不相约吃一顿饭。但两人口味不同，林染西尤其喜欢西餐，所以权冽每次都懒于安排让林染西决定。
从林染西口中听到的是，权冽讨厌吃西餐，他们每次都会因为这个有着或多或少的争执。
可既然是讨厌，今天约她过来，何必来自己不喜欢的西餐厅？
宋漪雯不期然想起权冽方才听到琴声时的模样，分明有些……
正这时，钢琴声戛然而止。
…
南雾月正弹得认真之时，余光瞥见道熟悉的身影从另一侧走出来。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会见到权冽，也没想到是这种时候，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