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了？”
“嗯……”她慢慢坐了起来，抬手的时候露出腰线，刚好露出那一大块淤青。
护士给她换药时，他一般都会回避。更不会亲自去问她，想看看她被遮住的地方伤的如何。
现在看来，是真得有些严重。
南雾月见他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不由打量了自己一会儿，问“怎么了？”
权冽没答。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换了个问题。
“半个小时前。”
权冽这才说话，看了眼时间，“想吃什么？”
南雾月思索了下，想来想去，莫名就想吃点甜的，径直说“蛋糕，巧克力味儿浓的。”
闻言，权冽立刻蹙起眉，“不怕胖了？”
“胖了再减吧。”说着，她甜甜地笑了笑，目光带着几分渴望。
权冽不再说什么，打电话吩咐人去准备。
南雾月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怔怔的望着他，总觉得这一切像是在梦里。
半个小时后，晚餐被送了过来。
南雾月开心的拆着叉子的塑料包装，不忘记给他递了一个。
“不用。”
“尝一口，就一口。”
权冽只好接过。
她先行舀了口，几日阴郁的心情在这刻被冲散许多。
权冽见她沉默而开心的吃着蛋糕，这才拿起叉子。他吃了一口，真的就只有一口，便放下了叉子。
这时，南雾月问“很难吃吗？”
权冽听了，摇头。不难吃，比起曾经吃过的那个蛋糕，这个味道正常太多。可那个难吃的味道，却一直留在了他的心底。
南雾月从权冽的眼底看见了怅然的情绪，吃蛋糕的动作不由顿住。
可他很快恢复如常，从另外的袋子里拿出粥。
“吃腻了就喝点这个吧。”
“好。”
…
饭后。
权冽出去接了电话，南雾月刷完牙出来，他的电话还没打完。
于是她走到窗台前，看着窗外透气。
许久后，权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得走了。”
南雾月回头看他，清瘦的身影在夜色背景里显得有些孤寂。
他朝她走近了几步，随着她抬起手臂，便顺势将她搂住。
两人静静拥抱，心思各异。
权冽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半晌问“身体还疼吗？”
“疼啊。”
“耳朵呢？”说着，他抬手抚上她的耳垂。
“听得比前几天清楚了，好多了。”
话落，权冽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动作轻柔宠溺。
南雾月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刚才吃蛋糕的时候，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权冽沉默几秒，又说“没有。”
“是就是，我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他将问题抛给她。
“我知道……你刚才是想起你前未婚妻了。”
话落，权冽眸光微动。
南雾月抬头注视着她，眼眸亮晶晶的，“不过没关系，谁没有一点过去呢？重要的是，无法从过去走出来。”
权冽收紧了手臂，“我在想别的女人，你一点都不在意？”
若是什么像宋漪雯这样的女人，她当然会在意。
可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没人会去和自己争风吃醋的。
但这些话肯定是不能告诉他，只能道：“肯定在意啊，可你让我和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争风吃醋，不会觉得窝在无理取闹吗。”
权冽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但她神情极其认真，并没有伪装。他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烦躁，随即松开了手。
南雾月以为他是要走了，虽觉得空落落的，可也没说什么。
将权冽送到门口，他停下来，“回去休息吧。”
没听到回应，正要离开，一抹黑影凑上来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