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流光看她不用管，就理所应当的挨到了肖长鸿身边，给他从头开始讲起来，每一道题都用了足够的耐心，无论是多么简单的问题，都半点脾气都不发的。
甄婕把这种同类型的题都做完了，在一边听着北夜流光把三角形内角和为一百八十度这种人尽皆知的概念拆开来揉碎了去讲，突然觉得她也挺心酸的。
一个保送清北的学神，本该是畅通无阻的人生，上帝可能是看她一路顺风太顺利了，派了一个人来整治她，有一个颜值出众会撒娇的男朋友有什么用，竟然是个笨蛋。
幸亏肖长鸿听不见别人心里想什么，不然要是知道他做主带回来的小女孩心里竟然这么想，该有多伤心啊。
北夜流光终于给他把这一页题讲完了，看着天色都晚了，一下午竟然就这么过去了，心中没来由的生起一丝让他参加高考究竟对不对的想法。
肖长鸿又咬着笔杆开始做下一页题。
北夜流光给甄婕把错题本里的类型题都讲好了，让她自己回去做剩下的题，一个人沉思了好久，开始想如果肖长鸿不参加高考以后又有哪些路要走。
肖长鸿又做完了，看着她沉思的模样，心中惴惴不安，她该不会是想要把他扔了吧？
北夜流光拿过这页题，忽然有了一丝安慰，这正确率比上一张高多了，看来也不是无药可救。
肖长鸿见她神情，就猜自己这次应该还可以，也沾沾自喜起来。
“长鸿，你以后想做什么？”
肖长鸿支着下巴：“不知道，我没什么想做的。”
“如果你没什么想做的，我养你也好，我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男女平等，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如果你有想做的，可以施展开拳脚……”
肖长鸿微怔：“流光，你到底想说什么？”
北夜流光五指无意识的微微握了握，看起来十分无力：“你十分有幸的生在了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可惜……”
她那个女尊时代的爱人，在逆境中永远顽强攀爬的人，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最终魂飞魄散流转异世的人，她甚至连飞灰都没有碰到……
他们拥有同样的灵魂，大同小异的性格，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万溪暮生在这个年代，有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所有能抓住的，努力向上攀爬吧。
“你在透过我去看谁？”
北夜流光怔住。
肖长鸿眼眸微冷，不复曾经的暖意，昔日盛满星辉的眸子也失去了那些光泽：“你在透过我去看谁？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在你心里，我是谁的替身？”
北夜流光知道，在这个无神论的时代，如果她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只是不同的转世，生存在不同的时空，想必他也不会信，甚至还会觉得她得了妄想症。
“柳无月，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让我叫你流光？你为什么有那些常人没有的能力？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来？你想得到什么？我又在中间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