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我的手至于受伤么？”
“对不起！”白芷的注意力，落在她还不断在滴血的手上。
争辩，他不行，认输，他总行了吧。不管怎样，先把这丫头哄去包扎。
“你把我扔树上几个时辰，挨冻受饿不说，还弄伤我，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青荷得理不饶人。
“那你要怎样？”饶是白芷脾气好，这会儿也恼了。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官府做什么！”
“要不要我现在跳进冰湖里，在里面泡到天亮？”白芷有种分分钟想要暴走的冲动。
“去啊，你有种就去啊！”青荷指着白芷的鼻子，狠狠道，“你要是不去，你就不是人！”
“够了！”王嬷嬷怒声打断两人，“这里是金华殿，是皇宫，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
就算主子再温和，再宠你，奴才就是奴才，得有自己的本分吧。
在宫里活了一辈子，王嬷嬷早就是个不喜不怒的人，话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怒火有多旺盛。
“怎么了？”崔嫣和萧钰走了过来，两人都沉着脸皱着眉。
地板上，白芷和青荷的衣服上，都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两人互相瞪着眼，就像仇人一般。
王嬷嬷道，“一点小事，让皇上和娘娘受惊了。”
“哪里是小事？”王嬷嬷这样说，青荷可不依了，“娘娘，她欺负我。”
崔嫣可是她家小姐，青荷敢肯定，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没有等到崔嫣为她做主，萧钰已经淡淡开了口，“白芷办事不利，误伤青荷，去殿外跪到天亮。青荷鲁莽，冲撞皇后，罚你三天不许吃饭。王嬷嬷，带她下去包扎。”
毕竟是崔嫣的人，萧钰多少还是留了些余地。
“谢皇上。”白芷冷冷说道，随即转身往殿门而去。
“皇上……”明明是白芷的错，为什么连我也要罚。
青荷正想争辩，却被王嬷嬷狠狠掐了下腰，再一抬眸，萧钰身上的气势冷得厉害，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皇上，好凶啊……
王嬷嬷道，“老奴这就把她带下去。”
才两人才刚走，张全德便急急从殿外跑来，“皇上，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萧钰淡淡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薄怒。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这样，两个三个还是这样？
张全德稳住自己身形，深吸一口气道，“皇上，睿王病发，危在旦夕。”
“怎么会呢？”崔嫣问。
就算萧长睿他是个瓷娃娃，未央宫里几十个奴才看着呢。
张全德回道，“睿王午睡时，炭盆被人浇熄了，还开了窗……”
*
崔嫣和萧钰赶到未央宫时，萧长睿还昏迷着。卫后坐在床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见到崔嫣和萧钰进来，卫太后连忙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抱住了崔嫣的胳膊，“皇后，你救他，哀家求你，救救他！哀家求你了！求你了！”
声声悲泣声声泪，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威仪和沉静？
崔嫣觉得手臂被抓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