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柏无法，只得将手探入崔嫣的脖颈处。
萧钰眯了眯眼。
慕容柏的动作，算得上是轻薄了。更何况，此刻崔嫣胸前一大片都裸露着。
但是，他的面容沉静而认真，就像虔诚的教徒一般神圣无比，原本问责的话，又被萧钰咽了回去。
“怎么样了？”萧钰问道。
“中毒严重，若再耽搁恐怕伤身。另外，娘娘失血过多，身子很是虚弱。”
萧钰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
“温水、烈酒、银针、纱布、创伤药。”慕容柏吩咐完，转身看萧钰了，“所有的男人回避，皇上留下。”
所有的男人回避？
萧钰薄唇抿紧，终是扬手，“按他的吩咐做。”
丫鬟很快将慕容柏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到桌上，并关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崔嫣、慕容柏和萧钰三人。
“你要怎么做？”萧钰问道。
他隐隐觉得，慕容柏的法子恐怕不太好。
慕容柏道，“用银针加以疏通，借陛下内力进行引导，将媚药排出体外。同时，脱去身上累赘衣物，并用温水擦拭身体帮助散热，娘娘心脉有损，施救过程中，请皇上务必为娘娘护好心脉。”
萧钰没有动。
这样一来，崔嫣整个身子，岂不是完全暴露在慕容柏的面前？
“皇上，我是大夫。”慕容柏明白萧钰的顾虑，淡声道，“在大夫的眼里，只有病人。”
“恩……”
床上的人儿，似乎陷入了自己的痛苦里，原本妩媚至极的低吟，也染上了痛意。
“咳咳……”她忍不住低咳，汹涌的血从嘴角溢出来。
“就按你说的做。”
崔嫣，比什么都重要。
*
假山、凉亭，萧钰和慕容柏并列而立。
假山周围空旷无比，根本无法藏人，可以保证两人交谈的内容，不为外人知晓。
寒风吹起两人的衣袂，发丝轻扬，一黑一白、一凌冽一温润，极致的对比。
“你是谁？”萧钰问道。
“慕容柏。”
萧钰垂眸，“永远都会是慕容柏么？”
他问的，是慕容柏的立场。
“如果皇上希望我是，那就是吧。”慕容柏浅笑。
身份不过是浮云。
他不会真的为崔浩然所用，同样的，也不会为萧钰所用。
萧钰眉头挑了挑，如万年冰雪的一般的眼里划过一抹异色。调查越深，这个男人的身份越是可疑。
不知来路，不明去意。
这样的人，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你喜欢崔嫣？”萧钰笃定道。
慕容柏转过脸，淡漠的眸光里有着几分坚毅，“是。”
“她是我的。”
萧钰的声音很平、很静，没有争辩，亦没有强势宣布自己的主权，就像在叙述一件平平常常、本就如此的事。
“那只是你的想法。”慕容柏亦是淡言道，“我尊重她的选择。”
萧钰抿唇。
这个男子的话，如同他的脸庞一般的淡漠，可是，话语里的倔强、强势，却没有分毫转圜的余地。
他有种预感，慕容柏，会是个很棘手的人。
“风姨娘的身份，是婉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