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着，抖着的手还在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拍着一边叫着。
夏天不明所以，却没有打扰老人，等到老人情绪缓和下来，她摸着黑再次送了一杯水过去。
老人握杯子的手一直在抖，夏天便一直帮她握着。
“四十多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老人哆嗦着声音，无奈全部都在里面了。
四十年前的宁家，虽然不算是名门望族，但是在A市也算是有点小名气的，宁家从唐朝开始，文武状元出了好几个，都是当过官的，但是宁家有个规矩，子孙后代不能从商，所以仗着家底厚，一直都过的不错。
但是后来宁家出了一个不安分的宁白远，是老爷子的嫡长子，这宁白远的父亲，偏偏是个花心的人，大小老婆娶了十几个，孩子加上没有长大的，也有十几个。
宁白远结婚生子之后，老爷子还在找小老婆，那个时候，宁白远大儿子宁山有个家庭教师，长得漂亮，勾人，那女人就是个会勾人的妖精，宁白远为了那个女人，和自己的结发妻子离婚了，可是这女人，转身又和老爷子搅和在了一起。
后来，宁白远带着大儿子宁山离开宁家，不顾主人反对，去做了生意，她听说大少爷在外面娶了一个新太太，但是终究是走上了老爷子的路，外面女人无数，老夫人急火攻心，打过骂过都没用，最后病倒在了床上。
半年后，老爷子的这位新太太，生了个女儿，就是九小姐。
那女人也没有隐瞒，直白的告诉了老夫人，这就是大少爷的孩子，老夫人被活生生的气死，大少爷算是彻底和宁家断了关系。
“九小姐，是宁桑？”夏天消化了一下这个狗血到极致的八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老人点头，“老夫人过世之前让我离开，我发过誓，这辈子不再提宁家的事情，可是大少爷的孩子是她的亲妹妹啊，她怎么能这么做。”
老人因为激动，再次咳了起来，夏天急忙为她拍着后背，“那宁桑的母亲，您还记得叫什么吗？”
“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是那个女人，把宁家害的家破人亡的，她叫，桑晴。”老人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桑晴？
夏天记住了这个名字，看着一直咳嗽的老人，“您应该去医院看看的。”
“老命一条，当年我就该跟着老夫人去的。”只是老夫人去的时候，她也不过三十岁，正年轻的时候。
若不是因为老夫人让她好好活着，她真的就跟着老夫人去了。
老人精神不济，夏天急忙扶着人躺下，想了想出去找秦魏要被子，结果却发现秦魏这会儿根本不在，来不及多想，夏天拿了被子便跑了进去，帮老人换上了这床并没有那么潮湿的被子盖上。
这期间，秦魏一直没有回来。
直到天空放亮，秦魏才从外面回来，身上有些肥大的衣服上面邹巴巴的，好似在泥浆里面滚过一样。
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