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背着月光，女子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没有回答女子的问题，说了句：“你很淡定。”
对于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这种态度让人不由生疑。
女子笑道：“不是第一次了。”
最初还会惊讶，后来就习惯了。
李白垂眸打量着女子，哪怕是落魄为了奴隶，一身高贵的气质也依旧未减。
他没有接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女子，目光变得悠远，似乎想到了什么。
女子露出一抹淡笑问：“不说说你的目的吗？”
李白收回思绪，问道：“你是阿雅？”
闻言，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又为何来此？”
她以为，是那些人又来了。
听完这话，李白肯定道：“你是阿雅。”
女子点头：“我是。”
这个答案，李白心中明明已经有数。
但听到眼前的女子亲口承认的时候，他眼神还是恍惚了一下。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阿雅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地笑意，在幽冷的月光下，她的笑容从容淡然。
她眸光微微沉了沉，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是谁？”
李白目光始终落在阿雅的脸上。
这样的回答，让李白有些怅然若失。
他苦笑了一下：“你说过，他日我若再回楼兰，将会看到另一个盛世。”
那时两人都风华正茂，踌躇满志，放下豪言。
闻言，阿雅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平静的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
当年的事情，已然是当年。
李白眉头一皱：“不，你记得。”
只是现在不敢再提罢了。
阿雅轻叹了一口气说：“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区别？一切都不回去了，不是吗？”
在现实面前，理想荡然无存。
它像一把锋利的利刃，无情的割开那些美好的假象，露出鲜血淋漓的现实。
李白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雅垂眸看向某个黑暗的角落，轻声说道：“几年前，帝都的铁骑，踏入了这里。我们拼死反抗，最终败了。”
简单的几句话，一笔带过了当时的惨状。
于是，楼兰城落入帝都手下。
李白心中一沉，愤怒开始燃起。
曾经繁华的楼兰，因为一场战争，变得如此落寞荒凉。
虽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楼兰战败已成为事实。
但，既已占领了这里，为何没有好好管理？将一切变成现在这样？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李白说着就要砍断阿雅身上的铁链，没想到她却躲开了。
阿雅摇摇头：“你走吧，我走不了的。他们若发现我不在了，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这座城池，已经够荒凉了。死得人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无辜者的鲜血撒在这里。”
曾经，也有好多次，楼兰残余势力，想要救出阿雅。
然后重振旗鼓，夺回一切，阿雅拒绝了。
因为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如果她消失在监视下，只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
不但夺不回一切，还会让血腥充斥着整个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