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箫子衿的背。
这是她说得第三句话。
曜眸光复杂地看看小女童，又看看箫子衿。
最终只是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些时候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三人一同在街道上逛了一圈，谁都没再说话。
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他们走完了这条街道，准备回客栈。
箫子衿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抱着小女童这么久，她的已经开始乏力，脚步渐渐慢下来。
“我来抱她吧，我来，我来。”曜伸手准备接过。
李雯手里的糖葫芦已经吃完，她双手抱着箫子衿的脖子，没有要让曜抱得意思。
见状，箫子衿笑着摇摇头说：
“没事儿，我可是很有力气的。实在不行，我再放她下来。”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招这个孩子喜欢。
李雯偷偷瞄了她一眼，小声问了句：
“要回去了吗？”
“对，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了。我们回去吃饭。”箫子衿回答。
刚刚一圈下来，她还看到好几个耳根后下方有黑色图案的人。
闻言，李雯低下头，咬着嘴唇。
“怎么了？你还不想回去吗？如果不想回去，我们就再走走。不过，这次你得让我抱你。”曜说道。
他已经不想再让箫子衿抱着了。
李雯摇摇头，小声回道：“我想请哥哥姐姐帮忙，救救我哥哥。”
这话一出，两人不由相视一眼，有些惊讶。
“你是发现李闲有什么吗？为什么突然这么说。”箫子衿问。
李雯咬咬嘴唇，小手揪着衣服，没再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见此，箫子衿斟酌了一下说道：
“如果我们救了你哥哥，但你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再也见不到他了。你愿意吗？”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小女孩儿，等待她的答案。
李雯低头用力扯着衣角，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你同意？你知道我们说得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听懂了？想清楚了？”
曜语气有急促地问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箫子衿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曜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些。
尽管此刻，她也对这个答案很诧异。
李雯点点头，在两人的注视下说道：
“我回来了，但哥哥很痛苦。我不想这样。我本来就已经死了。”
能再见到哥哥自然是很开心的。
可她看到了，那天晚上，她看到哥哥好痛苦的样子。
她知道是因为她。
李雯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听她的声音，似乎要哭出来了，但极力忍着。
她说完最后的几个字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曜看着这个小小的女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箫子衿垂眸看着她轻声问：
“我们会让你再消失一次，而且不会再回来。你会怪我们吗？”
“能救哥哥吗？”她问。
箫子衿沉默了两秒后，点点头：“能。”
“那不会，谢谢你们。”她说。
这么久了，她终于一个能够帮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