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温谨褐黑的瞳孔里映着他眼前的顾凝，在听到这一句时，双眸明显地泛起了微波。
“之后——没什么……”说到一半，钟温谨哽了一下，立马将脸往一旁避开，言语之间是显而易见的不自然，“事吧。”
对于他这副“坦诚”的心虚，顾凝有些意想不到。
她想确认的，不是梦境的真实与否，而是钟温谨的决绝态度，至少，让自己再清醒得坚定一些。
可现在，反而让她原本冰冻着的心，开始晃动出裂痕了。
面对着顾凝“锲而不舍”的打量，钟温谨倒吸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终于受不了吐了出来。他摊手耸了下肩，看一下顾凝又看向别处，说道：“我也是男人……就稍微——只是稍微动了点儿心，这种当不得真的啊。”
半天没眨的眼睛，颤动了一下，顾凝落下目光，“哦”了一声，又回道：“所以这种算骚扰了？”
“嗯？”钟温谨闻言瞪大了眼，在确定没有听错后，苦笑着将头埋进了胸口。
“那就请以后不要这样了。”顾凝下撇着嘴角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你以后也别这样了，就算是认识的人，也不能放心走这么近。”钟温谨挺了挺胸，言语忽然有了底气，看向顾凝挑眉笑了一下，说道，“你就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你本来就不是。”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袁清亦和他身后的陈方已经拎着好几杯咖啡回来了，接口道。
顾凝和钟温谨一下子定在原地，又很快不约而同地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什么当不得真？”袁清亦将咖啡放在钟温谨面前的桌上，又往顾凝那边走去，满脸好奇地问道，“顾小姐和谁走得近了……”
说到一半，没等他问话的两人有任何反应，袁清亦看了看冷脸坐在顾凝边上的陈方，自个儿先恍然大悟般地暗自“哦”了一声，又偷偷向钟温谨抛了个感激的眼色。
闷咳一声，钟温谨一只手挡住一侧的脸，低头去看文件了。
“给，顾小姐，拿铁和摩卡，你想喝哪个？”袁清亦问道。
“这个吧。”顾凝就近拿了一杯。
袁清亦将另一杯拿在手里，拆开来说道：“顾小姐，我今天开完会就直接回去了，接下来几天玩得开心哦！”
“嗯。”顾凝点点头。
似乎对她极为简单的反应有些失望，袁清亦屏息顿了顿，又侧过身对斜对面的钟温谨说道：“温谨，待会儿送我去机场啊。”
被突然点名的钟温谨一愣，抬头道：“你自己不会去吗？”
“哎呀不是有人家给配的车嘛，打的还得花公司的钱。”
“可是……”
“哎呀你就送送我——我有话跟你说。”袁清亦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
顾凝抬头，看见孙子盛和冯秘书一同回来了，仍是早上刚见面时那副满面春风的模样。
会议再次继续，过了半个小时后正式结束。钟温谨在袁清亦的“拉扯”下送他去机场了，陈方把顾凝的会议记录要了回去做整理。
而孙子盛和冯秘书，两人在会议快收尾时就不时地瞥一眼手表，尽管动作甚微，还是被旁听的顾凝捕捉到好几次。
等她也收拾着走出包间后，两人各自提着包，有目的地直奔电梯厅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