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察觉到顾凝的分神，钟温谨停下话头说道。
“嗯？没。”顾凝摇头道，目光偏移，举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
“肯定是走神了。”钟温谨撇撇嘴，用略显失望的语气说道，“顾小姐，你是不是也没诚心跟我见面啊？”
虽然不是，可顾凝还是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她也不是奔着“相亲”过来的。
两面之缘而已，她怎敢奢求钟温谨待她有什么不同。
但是看他这状态，像是真被浇了冷水，面露扫兴，顾凝蓦地想起自己以前对他态度，和现在的一样，确实是有些冷淡了。
“当然不是。”顾凝立马回道，“我可是做过很多功课的，比如你叫钟温谨，和我同龄，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校友，对人体贴，喜好运动，课业也不错。现在在父亲的公司工作，能担重任，家里还有个弟弟……”
“等等等。”听着顾凝的夸词一个接着一个，钟温谨伸出手掌制止道，“别了，都是我妈说的吧？虽然呢是事实，但听着还是挺别扭的。”
顾凝见他暗自得意地摸着脖子，浅笑了下。
她将两手垂在腿上，说道：“所以我是认真的，在这里，和你。”
餐厅柜台旁的欧式落地钟敲响了下午一点的打点声，声音很轻，很悠长，在路过门口的人们之间回荡。
这个时间大多是用完餐往外走的客人，隔了半天，才有一名女子提着包匆忙往里进。
“我也是。”钟温谨回应着顾凝的目光，嘴角含着几丝惬心的笑，说道，“那我接着猜一猜，顾小姐应该是学经济，或者学医的，对……”
他还没说完，几步之外，突然响起一声女子的柔厉叫喊：“钟温谨！”
安静的餐厅里这个女子的声音不小，惹得周围一圈人都斜过眼来看，顾凝自然也应声看去，只见是一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巧女子，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向他们桌走过来，怒目圆睁地瞪着钟温谨，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凝记得这个人，是那次她被袁清亦叫去酒吧的聚会上，坐在顾凝旁边的“蝴蝶结”女子。
“你怎么……”对面的钟温谨回头看见她，惊讶的同时慌乱地摆着手，刚要开口却被那女子的高音调顶了回去。
“姓钟的，你又在干什么！”“蝴蝶结”说道，或许是怕太丢人所以稍稍压低了声音，“这女的又是谁？”
顾凝此时的脑袋是蒙的，见那女子转眸怒视着自己，她立即看向钟温谨，分辨出他举止种的无措，眉头抽动了一下。
“不是，那个……”钟温谨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见顾凝紧皱起眉，又转身站起来去挡那女子，“你先等等。”
“等什么等！”那“蝴蝶结”一抬胳膊，甩开了钟温谨，往坐着的顾凝身前又逼近几步，说道，“你是跟他约会呢还是相亲呢，我告诉你……你放开！”
被钟温谨拉住胳膊弯，“蝴蝶结”更气急了几分，嗓门也不管不顾起来。
顾凝只觉得仿佛有个袋子正在渐渐收拢一般，压迫得她越发喘不过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