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
“嗯？”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搬到一起住？”钟温谨看着专心盯着屏幕的顾凝问道。
听到他的提议，顾凝睁大眼睛看向他。
本来以为按她纠结的性子肯定会琢磨一阵儿甚至好几天，谁知她只是眨巴了两下眼睛，便回道：“好啊。”
心内涌上一阵欣喜，钟温谨控制住嘴角，确认道：“真的？”
“嗯。”顾凝点头道。
被他一提醒，她想到了以前和钟温谨合住的时候，因此露出了一副不算惊讶，甚至有些平淡的表情说道：“等年后回来吧，咱们一起把空的房间收拾下。哎呀，我前几天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
早点想到——钟温谨倒是在知道她也住在同一小区的时候，就对此畅想过几分。
但是，好像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也不用收拾吧。”他偷偷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掌抚上了顾凝的手背，说道，“我是说，搬过来，我们——一起住。”
然后顾凝才领会了他的意思，懵懵然眨巴着眼，呼吸像是一下子被阻了住，脸上憋得泛起红来。
“哦，那……”咬了咬嘴唇，顾凝立即避开了钟温谨直射而来的视线，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稳，没再憋出话来。
发丝从她的肩上垂落，掩盖住她脸颊上的绯红，一双眸子上的睫毛像含羞草般微微曲着，似动非动。
钟温谨突然感到胸口的心脏快而有力地跳动起来。
今天的话……
他忍不住地浮想，又蹙了下眉——真是的，家里怎么不提前没备点安全用品啊。
“那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钟温谨站起来说道，或许是因为紧张，看着顾凝抬起的脸庞又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买些吃的，对，你饿不饿？这么晚了应该……”
“好啊。”不想，顾凝打断他的话，打定主意般干脆地点了头。
她身上的每一处似是都在羞笑着，目若秋波，一只手勾住了钟温谨的小手指，轻轻摇了摇，说道：“确实饿了，你快点回来。”
“好。”钟温谨简短地回道。
实际上，此时他短促的呼吸也让他说不出别的话了。
门被带上，顾凝又把电视里播放的视频暂停下来，整间屋子一下子安静得出奇。
她直直地坐在沙发上，低目看着面前的茶几反射着客厅里的各处，呆呆地静默了几秒，又或许更长的时间。
然后她轻轻笑了一声，又立即抿住嘴，指尖在裤边上滑动着，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仰倒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靠枕埋头藏住了脸庞。
如此努力平静好一阵儿，顾凝才从柔软的靠枕里探出头来，看了看门，仍没有动静。
超市这么远么？
她起身往窗外望望，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夹雪来，“唰唰唰”的声音进入了耳朵，提醒着她外面的人需要一把伞去接他。
赶忙披上大衣出门，顾凝走出楼间绿地不远，一股寒风吹过，迎面出现了钟温谨大步流星的身影。
“怎么去了这么久？”给他撑上伞，顾凝仰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