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成功了吗？”
来到了十一月一号，也就是万圣节当天。由于晨跑穆逐星在场的缘故，徐顷柔一直没有机会询问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所以等着下午一来学校，她就直接走进庄信鸿班级的教室，开始八卦起来。
庄信鸿趴在桌子上，一脸苦恼的样子：“你来就问这个？”
“当然不。”徐顷柔四处张望着，“我还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余独行。”
“余独行？”庄信鸿挑了挑眉毛。
“噢，鱼摆摆。”徐顷柔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看着刚跨入门口的余独行，又打开手机对了对时间，笑着道：“嘿，鱼摆摆，下午好。”
“哼，庸俗的女人。”余独行不打算搭理她，直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庄信鸿和徐顷柔的右手边。
“噢，你这样让我好难过啊。”徐顷柔如同戏剧演员一般捂住自己的胸口，“亏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对着黑板正上方的时钟：距离今天下午的广播节目还有十秒钟。
十、九、八······
随着轻柔的音乐响起，校园里传荡着今日下午份的校园广播的声音：“欢迎来到今天的‘临湖之声’校园广播节目，今天是十一月一号，在这里祝大家万圣节快乐。”
徐顷柔坐在穆逐星的位置上，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那份大礼的到来。
“······接下来是‘点歌时间’，我们将会按照有需求的同学点歌。下一首是一位匿名同学点给鱼摆摆的《我没有疯》。”
“噗——”正在喝水的余独行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亲爱的鱼摆摆同学，我知道你一直想念着余独行，但是你的朋友们都希望你能忘记过去，可以有一段全新的开始。祝你早日走出过去，迎接更好的未来。”
听着广播员字正腔圆的声音，徐顷柔早已经笑得前仰后翻，庄信鸿也无法用理智控制自己的脸部肌肉，被迫面部趴在桌子上，笑得眼泪不停打滚。
“好，好，好，现在我又当男人又当女人，挺好。”
余独行可以说是气得嘴角都气歪了，但又故作镇定下来，冷静道：“其实啊我压根就不在意，我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我觉得啊这个绰号是无所谓的。随你们怎么喊，我都不会在意的。”
看着余独行的表情，徐顷柔故作吃惊道：“真的吗？那你要不喊声来听听？来，叫自己一声鱼摆摆听听。”
余独行突然犹豫起来：“额——”
“来嘛，叫两声来听听，鱼摆摆，鱼摆摆——”徐顷柔叫着叫着还叫出了节奏感，只差点要跳起舞了。
“我，我为什么要叫，本来就不是我起的。”余独行突然有些慌张起来，“你们随便叫，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双腿在抖。”庄信鸿盯着他一直在颤抖的双腿。
“那你叫什么啊？”徐顷柔咯咯笑着。
“我，我——”余独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套。
这时，程平义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下午好，鱼摆摆。”
余独行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他。
然后，胡向阳也跟着过来叫了声：“下午好，鱼摆摆。”
余独行顿时石化了。
紧接着，来教室的所有同学全部都极其统一地对他这么打招呼：“下午好，鱼摆摆。”
余独行感觉自己整个人要爆炸了，大声道：“都说了，我不叫鱼摆摆，这里没有鱼摆摆，没有鱼摆摆。”
“我的名字叫——鱼摆摆，我呸!余独行！”
在一旁的庄信鸿和徐顷柔看着他越描越黑，笑得肚子都开始疼起来，估计再来几次就要真笑出腹肌了。
“今天真是邪门了，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余独行赌气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赶紧走出教室。
直到现在，庄信鸿才注意到他的后背贴着大大的一张A4打印纸，上面写着：
请叫我鱼摆摆，谢谢大家OWO
“我趁着他中午没注意贴的，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徐顷柔手指抹了抹眼泪，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你咋这么坏。”庄信鸿知道自己应该尝试着制止徐顷柔的行为，但是放到余独行身上——貌似也可以接受了。
“可不止噢，我还专门帮他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作业本，夹到了要发的作业本里，等到时候他一拿到手，想想他的表情就好刺激。”徐顷柔又忍不住笑出声。
“你好坏坏。”庄信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平时余独行说话着实有点容易犯众怒，今天算是“恶有恶报”吧。
等二人的笑声和眼泪都逐渐停止后，徐顷柔才想起应该要问的话题：“诶，那个昨晚上的事情成功了吗？”
这不提还好，一提庄信鸿自己都有点憋屈。
“这个嘛——”
时间回到庄信鸿跟着穆逐星出门的时候。
他一边看着穆逐星离开的方向，一边从自己鼓鼓的书包里掏出披风披上，至于南瓜头留到人少的时候再戴上。毕竟现在街上人还很多，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事实上，在公交上的时候，他的那身黑披风已经很引人瞩目了，甚至有几位老年人在旁边点评他的样子，庄信鸿只能希望不是说他败坏风俗之类的了。
在遭受着乘客的眼神的煎熬下，他跟着穆逐星下了车，一时间感觉浑身轻松。他脑海里回想着余独行的计划：
“明天不是万圣节吗，正好你可以穿上我这套戏服。然后跟在她后面，给她来一个惊喜。”
徐顷柔白眼道：“我估计是惊吓。”
“谁说的。”余独行回敬一个白眼，“你呢就在人少的时候，从后面给她来个‘惊喜’，然后说万圣节快乐，这是给你的万圣节礼物。这样啊，穆逐星一时也不会意识到这有损什么面子，就是一个节日礼物而已。”
“那为什么不直接等她回家后敲门呢？”庄信鸿打量着手里的南瓜头。
“你觉得她看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南瓜套的陌生人，是愿意开门还是愿意报警？”余独行用着高智商碾压的姿态。
“但，我总觉得不太妥。”庄信鸿还是有些疑虑。
余独行头一摆：“那你还想得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好吧，不得不承认庄信鸿自己的脑袋碰上穆逐星的事情总是会不够用。所以，哪怕一个勉强及格的方案也可以大胆一试。
“行吧。”
余独行赞同地点点头：“这套戏服和普通的根本不一样，为了营造出恐怖的氛围啊，还特地在南瓜头上做了点改进，可以让戴上者发出的声音更恐怖噢。”
“听起来很搞事情。”
庄信鸿一把把披风塞进了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