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十条鱼，筋疲力尽离开，水里渐渐重新清澈。之前水底绿色的水草上，附着一团团粉红色的东西。
那就是玉麟鱼的受精卵吧。
紧接着，林琅看到几只肥硕大闸蟹爬了过来，似乎是在吃粘附在水草上的鱼卵。
他皱了一下眉头。这湖中大闸蟹很多。难道他要一直守在这里，等到这些鱼卵孵化出来？他哪有那个时间？不守着，难道好不容易弄到受惊鱼卵，难道就这样算了？
正烦恼间，他突然看到螃蟹突然都撤退了。
而后，他有守了一天左右，却发现虽然有螃蟹或者水鸟来吃鱼卵，但不管是水生动物鸟儿。只要是吃过了鱼卵，就再不来了。
他心里奇怪，伸手去取了一个鱼卵上来。这鱼卵直径还挺大的。大概有五六毫米直径。像个AD维生素丸，油亮油亮的。
他丢了进嘴巴，腥臭得让想将胆汁也吐出来。
好吧，现在他明白为什么那些动物不再来了。它们也是很有品味的。
不过林琅又想到，玉麟鱼子不是很好吃吗？怎么生出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难道受精卵就会有这样的变化？
这么一想，似乎还真有可能是那样。玉麟鱼据说之前是没有现在腥臭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得腥臭了。不仅没人吃它的肉，连制药都用不上了。
说不定这是他们自保一种进化。
那样的味道，别说是人，就算是它们之前的天地大概也会讨厌它们的肉。
鱼卵受精后，就有了成鱼的完整基因，说不定就是这个时候，细胞内些物质完成了快速合成，形成了鱼肉中那种令人作呕的腥臭物质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鱼卵应该是能大部分保住了。就看能不能孵化了。
不想第二天，他又在附近一个水域，看到那十条鱼在产卵。原来，这玉麟鱼不是一次就将卵产完的。而是要分成几次。
每一次，一条鱼大概产一两千枚，产完后，一条鱼一共能产两三万个鱼卵。
这么看来，只要这些鱼卵能孵化出来，这个种群应该很快就能壮大起来。
他在幻境逗留一天多，但在凌忧界不过是不到一个小时。原地出现，渔船已经不在原地，他脚尖一点，脚底连水面也没触到，人就飘然飞走。
返回林府，得知邱恒与裴东辰都来了。
“两位东家联袂而来，不知是何事？”他进了正厅，就见到两人在喝茶。
邱恒笑着说：“只是听说林东家在渔港带着玉麟鱼走了，便来看看。”他是担心林琅直接就走了，所以过来等消息。
裴东辰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来的。
“林东家，你要活的玉麟鱼，是想自己养？”裴东辰是联想到一些人的猜测。
有人猜测林琅有一个秘境。只不过没人能确定。如果那些玉麟鱼真的是打算弄来养的，那个猜测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玉麟鱼是一种大鱼，根本无法人工养殖。只能是放在大湖大海里。
裴东辰当然知道林琅现在有一个湖盆农场，里面也有一个大湖。但他不认为那里能养。要是能养，玉麟鱼也不至于整个凌忧界只云湖独有了。
林琅笑说：“确实打算引到别处放养。玉麟鱼也是一种药材，我需求数量极大，如果仅靠云湖出产，恐怕不许要几年云湖中的玉鳞鱼就要被捕光了。”
他听出裴东辰话中有其他含义，也顺着话说了。
反正，他林府入伙那天，因为尹矛罴那头憨熊来闹事，他将邱馨薇送回幻境时，就便暴露了幻境的存在。他知道那肯定会引人怀疑。现在裴东辰不就是在试探了？
既然有人怀疑了，他掩饰也没用，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底气不足呢。
裴东辰目光一闪，心里赫然一惊，不敢再试探：“原来如此。既然林东家要，那我便让人多捉一些。”
他想了一下，笑着说：“林东家下月应当便会来吧。我在湖边有一处庄园，庄园里有一处小湖。捉来的玉麟鱼可以先放在庄园中暂养。林东家来了也好带走。”
林琅正为自己无法长时间留在这里，每次来只逗留一两天，没办法弄到更多。这会裴东辰主动为献策帮忙，自然也不会拒绝：“如此林某先谢过裴东家了。”
裴东辰起身笑说：“林东家于我有授艺大恩，裴某无以为报。有幸为林东家做点事，也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裴东家无需如此，请坐！”
邱恒这时说：“裴某以为是为了鱼子，不想是为了制药……方才林东家在仓库中与邱某说的事，可是与玉麟鱼有关？”
“正是。我确实也喜爱鱼子，不过……”林琅笑着时候。“我听说，云湖中出产的玉鳞鱼，都由商行收购。那我便不与他们争利。只是听说那些商行取出鱼子后，便将偌大鱼身弃之不用。看着也着实可惜。”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正好需要鱼肉制作鱼露。便想着可否鱼肉未腐之前，将鱼肉收购起来。只是要长期收购，便需让人每天去收取，此时我并无人手。不知两位可否帮我这个忙。”
“那也不过举手之劳。”邱恒听明白了，笑着说。“那些商行都在沿湖渔港制作鱼子。我便让恒隆行在沿湖各府铺子遣人却与那些商行谈，可以做一个冰窖，取出了鱼子的鱼，在冰窖中镇着。让人每日去收便可。”
林琅听了，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虽然成本要高些，但不用让人每天在那里候着。
他拿出几个须弥手镯，说：“那便有劳邱东家了。我一月才来一次，鱼肉久放，便是有冰镇也会变质。不若先收入手镯中。”
邱恒连连摆手说：“何须手镯，只需几个手环便可。”须弥手镯价格高，而且储存空间大。单单装玉麟鱼，浪费了。“须弥手环，价格不高。且我府中便备着不少。
这点小事，林琅也不跟他推来扯去的。两人之间交情不算太深，但合作却很深入。而且彼此之前，谁欠点谁的人情，也没必要分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