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汐默了两秒，“我也不太清楚。”
闻言，陶菲菲将目光放回洗碗台上，语气不缓不慢：“汐汐，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姐妹看待，这下你谈了恋爱，我不舍的同时，也很担心。”
“……”时汐抿嘴，沉默。
“有时候我都在想，像我这么大大咧咧性格的人，怎么会交到像你这样安静内敛心细的小姑娘呢？我吧，脾气臭、任性不成，还蛮横，能惯着我的恐怕只有家人和你了。”说话的期间，陶菲菲洗碗的动作未减。
陆秋生端着果盘往厨房走去，双腿还没踏进去，就听见陶菲菲在里面说话，发现其语气和平日的不同后，鬼使神差地止住了脚步。
“初高中的时候只有你愿意和我待在一块儿，其他人看见我跟躲老鼠似的，见我就跑。那种被全班甚至全校人孤立的感觉，现在想想还是有些难受。”
顿了几秒，她继续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反省过我自己，我这性格是不是真的不太好。”陶菲菲的声音藏着一丝笑意，像是在笑那些看她就跑的人，但更像是在嘲笑她自己。
“没有！”时汐说，“桃子，虽然你就比我大一岁，可很多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中学的时候，妈妈都不怎么在家。时谨的性子你也知道，沉默寡言，一天下来也不会说几句话。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你在陪我，和我说说话，陪我上下学。”回想起中学时光，时汐情不自禁地扬起了笑容。
“桃子你还记得吗？中学那会儿我们连上厕所都要互相陪着，粘的跟个牛皮糖似的。虽然不在同一个年级，但我们比一个年级的同学还要熟！”
陆秋生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手里空荡荡的果盘，躲在角落偷听她们讲话。
“汐汐啊……”陶菲菲语气惆怅地叫了声。“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是真的吗？”
“谁说的？！”时汐温软地声音带上几缕不悦感。“桃子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他们不懂而已！”
陶菲菲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好了，说着说着我们就偏离话题了！”
时汐一笑，接过她洗干净的盘子来进行第二次清洗。
“其实说实话昂，我还是挺看好秦沣的。至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好！他眼里似乎只容得下你一个人。讲真的，我也很意外，传闻坏事做尽的锦城大佬，谈恋爱后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挺让人大跌眼镜的。”
时汐轻笑，没接话。
陶菲菲叹息一声：“唉……看着你们恋爱的样子，搞得我都有些想谈恋爱了。突然觉得我妈有句话说得特别有道理。”
“什么话？”时汐偏头看她一眼，好奇地问。
“人家初高中生都谈恋爱了，那像我这种母胎单身快二十年的人，那岂不是很没用？”
时汐咧嘴笑，刚准备说什么，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一起回头看，她见是陆秋生后，便移开了视线。
陶菲菲就不一样了，对陆秋生眨了几下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的古怪，连忙撇开目光，继续洗碗。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会儿看见陆秋生居然还有些不自在。
陆秋生眸光微转，将水果盘放到陶菲菲旁边后，便没做多余的停留，转身离开。
陶菲菲低眼瞄了瞄果盘，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起陆秋生温声细语安慰秦愉的模样。
“啧，还真够温柔的。”陶菲菲没发现的是，她的声音带着一股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