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菲菲。”陆夫人第一次叫她全名，毫无生疏感。
后者眸光流烁，抬脸。
陆夫人说：“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等她回答，她又道：“我儿子他的确很优秀，甚至于说他是锦城最优秀的男人也不足为过。但你得知道，所有的优秀都是靠后天的努力拔尖所得。世上的天才很少，陆秋生不是其中一个，就算我们给了他多好的成长环境，他要是不思进取，他都抵达不到如今这个段位。你明白吗？”
陶菲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看，片刻，她勾起一抹笑，点头。
“那好，”陆夫人说，“那就拿出你的实际行动给我看看，你打哪儿配得上陆秋生。”
陶菲菲弯下眉眼，说了个好字。
她知道陆夫人这是在帮她。
如果她和陆秋生真心实意要在一起，那光是有一腔皮囊和一张嘴是不够的。
就算陆夫人和陆秋生不介意，那外界呢？外界也不介意吗？那些仰慕陆秋生许久的女人岂会甘心？
“走吧。”陆夫人掀开大腿上的毛毯，起身，“下面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
陶菲菲怔了怔，目光随着她的背影离开，然后踩着高跟鞋跟上。
一边走，一边心想，陆夫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坏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能保持得冷冷静静，情绪丝毫不受影响。
佩服！
陶菲菲在心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不出所料，楼下已经恢复平静，原本摆列整齐的桌椅被敲得稀巴烂，混乱不堪。
陶菲菲忽然想起陆秋生的父亲，还有他爷爷。
从事发开始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这两人怎么不见踪影。
陶菲菲眉心微蹙的抬眼，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陆秋生。
他身上还是那件白色衬衫，上面染了红色血迹，尤其显眼，他背对着她站在秦愉身侧，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能依稀猜猜他现在应该不会太好。
她动了动唇，侧头看向陆夫人，见她对自己颔首，这才深吸口气迈步走过去。
“陆、陆秋生……”由于紧张，她说话有些磕磕颤颤。
陆秋生硬朗的眉骨一动，缓缓转身，与陶菲菲正面相对。
陶菲菲使劲眨着眼睛，道：“你……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说到最后，她不自觉地低头去察看陆秋生的身体情况，特别是染了血的那一块儿。
俨然没想到女人会来一出关照，陆秋生着实愣仲了片刻，过了小半会儿才出声：“……我没事。”
陶菲菲抬眸，与他那双深棕色瞳仁对视，眼睫一颤，心头动了动，失了神。
陆秋生那张俊美无涛的脸线条分明，平眉舒展，眼眸泛着冷光，肤色冷白，下颚曲线流畅，面孔完美得像座雕刻品。
见女人盯着自己许久不说话，陆秋生不由拧了下眉，问：“陶菲菲，你怎么了？”
陶菲菲登时回过神，忙撇开脸，连说了好几个“没得事”。
话落不久，她终于注意到窝在秦沣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儿。
“汐汐！”陶菲菲惊呼一声，步伐凌乱地跑过去在秦沣面前蹲下，神色担心关切。“怎么了这是？怎么吓成这样？”话落，她倏而想到什么，抬头朝秦沣怒气满满的质问：“秦沣怎么回事？！你说你会保护好汐汐，就这？”
陶菲菲嗓门不小，引起周遭所有人注意。
秦愉见了，迈开半步腿就要对秦沣打抱不平，却被陆恒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