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知道！
她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楚怀玉的脸色更白。
既然如此，他暴露了，哥哥岂不是也……
“扑通！”
楚怀玉跪在了地上。
双手垂在身侧，脑袋微垂，神色阴翳。
“陛下！错是小人犯的，祸是小人闯的，与小人的兄长没有半点关系！求陛下放过小人的兄长！”
边婵挑了挑眉。
从“我”到“小人”，这称呼变得顺溜。
“哦？放过他？若是没有他的同意，你又怎会顶替他的位置进宫来？”
楚怀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蛋虽然在沐浴的时候经过冰敷，却还是有些红肿，一双秋水般的瞳眸闪过坚毅和淡淡愧疚。
“是我……是小人！是小人迷昏了兄长，偷偷顶替兄长的位置！小人只求一死，还请陛下仁慈，放过小人的兄长！”
“你刚才在牢里还骂朕淫贼，这会儿就说朕仁慈？”
楚怀玉狠狠闭了闭眼。
双手高举过头顶，重重地给边婵磕了一个响头。
“小人知错！求陛下责罚，打杀了小人都是小人咎由自取，与兄长无关，求陛下就放过小人的兄长吧！”
边婵定定看了上半身匍匐在地的楚怀玉几秒钟。
沉默的寝宫在这个时候显得分外压抑。
趴在地上的楚怀玉心中满是忐忑。
他不后悔自己今天进宫来刺杀这个狗皇帝，他只后悔不应该把哥哥牵扯进来！
是他太过自以为是，没有考虑到陛下会知道他们兄弟这件事。
心中苦笑一声，他怎么就忘了，人家是谁？人家是女皇！这个世上会有女皇不知道的事？
就像当初他们家无辜被灭了满门……
心中仇恨顿时疯草般滋长，他永远忘不了爹娘刚出门就被一刀抹了脖子时那声凄厉的惨叫！
每到午夜梦回，他好几次被吓醒，惶惶不可终日。
越回想，楚怀玉就越沉浸在黑暗的情绪中，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浓浓的黑暗气息。
直到边婵一声轻飘飘的“抬起头来”落下，他才猛然惊醒。
边婵淡淡看着地上抬起小脸的少年，手指轻轻在空气中点了点。
“朕可以放过你的兄长，但朕有个条件。”
楚怀玉大喜过望。
“什么？！你愿意放过我哥哥！没问题，什么条件都没问题，你要做我什么都行！只要别为难我哥！”
他一急就没顾上称呼，后知后觉想起来时立刻伸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陛下恕罪！小人一时口无遮拦！”
竟然敢跟女皇你我相称，他怕是想害死哥哥！
“让你兄长进宫来换你，只要你兄长进了宫，你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出去，并且朕保证以后保你一辈子平安富贵，如何？”
楚怀玉眉头顿时拧起。
“陛下！您说得不为难小人兄长！”
边婵挑眉。
“朕何时说过？”
楚怀玉瞬间一噎。
哦对，是他说的。
边婵继续道：“朕只说放过你的兄长，更何况，朕何时有为难他？召他进宫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不满意？非得做那戏台子上供人糟践的戏子？”
楚怀玉一瞬间白了脸。
被糟践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