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道长顿了顿，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直接给姬无醉定了罪，但还是带着深深的不信任看向姬无醉。
“屁！”人群中有人又按捺不住，冒出头来了，“人分明就是他杀的！你和他是一伙的，自然要帮他推脱！”
“是啊……你……”
“闭嘴！”凌殊羽瞬间冷了脸，凤眸中隐隐带着冰冷的锐芒，直指那些说话的人。
众人被凌殊羽这冷不丁的一声呵斥给一震，一时皆安静了下来。
“道长……”凌殊羽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缓和了些许，看向衡山道长，皱眉说道，“人不是无醉杀的。”
衡山道长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四周敢怒不敢言的众人，皱眉问道:“你如何证明？”
凌殊羽顿了顿，转头看向姬无醉，眼中带着询问。
其实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姬无醉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姬无醉为什么会那些凶器被众人围住。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愿意相信姬无醉。
他说人不是他杀的，那便不是。
姬无醉那般高傲的性子，不屑于撒谎这种事。
“无法证明。”姬无醉淡淡地回应衡山道长道。风轻云淡的模样让人气得牙痒痒。
衡山道长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凌殊羽也紧锁眉头。
“衡伯伯……”白洛在衡山道长不动声色地轻轻拽了拽衡山道长的衣袖，欲言又止的意思十分明显。
白洛对姬无醉并不熟悉，只知道他有一张让世间女子为之疯狂的容颜和他近乎邪派之人的手段，但是……她信朱辞，从而也就相信姬无醉没有杀那个人。
一边是自己养大的闺女和未来女婿，一边在场各门派的眼睛……
他若是一个处理不当，衡山的多年名誉就极有可能在他的手机烟消云散。
“不是他杀的人，还能是谁！”
“我们赶来的时候，他正拿着匕首刺向……”
“人，不是本公子杀的。”姬无醉淡淡地出声，声音却有些沉重。
“可有何证据？”有人出声责问道。
姬无醉默了默，淡淡地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透着丝丝凉意。
“因为……”凌殊羽低着头突然上前了一步，脸色肃然，“他若要杀人，根本不必用匕首！”
说罢，凌殊羽忽地抬手，手中暗暗用力，磅礴的内力直接包裹了那质问姬无醉的人，将其举到了半空中。
“若是无醉愿意，此人……可以死得粉身碎骨！”凌殊羽凤眸含锐，那人的一只手在凌殊羽的内力下被扭曲得不成模样，众人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耳边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这……”
众人都惊骇于凌殊羽的手段残忍，一时怨声更大了。
“衡山道长。”凌殊羽冷着脸放下了人，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衡山道长，眸色暗沉，“请给本公子三天时间，本公子必查清真相！”
衡山道长愣了愣，似乎还有些许犹豫。
“你……便如此确信无醉公子没有杀人？”衡山道长知道姬无醉在江湖上的那些名声，虽然他不觉得姬无醉会无故杀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的江湖小卒，但是……他还是希望凌殊羽莫要同这件事扯上关系。
“他说他没有。”凌殊羽的回答简单而快捷，没有一丝犹豫。
衡山道长微微一怔，有些错愕地看着凌殊羽。
站在云未靖身后的姬无醉亦是眸色沉沉地望着凌殊羽那清瘦的身影，桃花眼中牵扯出无数情绪。
这般无条件的信任……在这浑浊的江湖，着实难得珍贵。
“衡伯伯……”白洛又轻轻拽了拽衡山道长的衣角，试图打破这僵局替凌殊羽求情。
“当真三日就能查明真相？”衡山道长背对着众人，看着凌殊羽，暗暗使了个眼色。
察觉到衡山道长的暗示的三人皆是一愣。
凌殊羽和云未靖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各自眼底的笑意:“若是可以，道长可否给我们五日时间……我们可以查得再仔细些。”
衡山道长顿了顿，看向云未靖说道:“好！那便给你们五日时间！”
“道长……”
“道长莫糊涂！”
“……”
衡山道长的身后又传来了众人劝阻的声音。
“倘若！”衡山道长突然拔高了音量头也不回地说道，“倘若你们不能按时查明真相……”
衡山道长顿了顿，等着凌殊羽等人自己接话。
“倘若不能，自当任由诸位处置。”凌殊羽淡淡地接上话，眼中却尽是坚定。
“好！”衡山道长不顾众人的反对，直接应下了凌殊羽的话，眸色微沉，“那贫道便给三位公子这个机会！”
“道长……”有人还试图劝阻衡山道长。
“够了没有？”白洛人小但气势不弱，一声呵斥颇有风范，“这是在衡山出的事，衡伯伯怎么说怎么做还要你们来指手画脚吗？”
衡山道长亦是极为配合地转过头去，冷沉着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怎么？还要贫道将话再说一次？”见有人似乎对白洛的话有所不满，衡山道长是真的有些动怒了。
最后，这件事情在衡山道长的强力压制下稍稍平静了下来，众人一时半会也都不打算离开衡山了。这件事情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江湖上指责姬无醉的声音就会越来越大。
临走前，白洛稍稍跑到凌殊羽身旁，低声在凌殊羽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在衡山道长的呼唤下匆忙跑走了。
云未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问道:“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她说，衡山她熟，若有需要，可以寻她帮忙。”凌殊羽淡淡地说道，看着白洛娇小的身影跟着衡山道长越走越远。
“无事献殷勤。”云未靖抿了抿唇角，低声嘀咕了一句。
凌殊羽抬眸无奈地看了一眼云未靖，扯唇笑了笑，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的姬无醉。
凤眸坦荡，桃花眼风流，四目相对，尽是一片深沉。
“你……当真信我？”到底还是姬无醉先开了口，语气中还带着深深的不确定。
“倘若不信你，又怎么会替你应下这五日时间。”云未靖直接替凌殊羽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