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未靖看着近在咫尺的凌殊羽，第一次看到她眼底对他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绝对到狠绝。
她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她的领地不允许人随意入侵。而他是她认定了的人，那么谁都不能和她抢他。
这一瞬间，云未靖觉得他等到了他等了两世的答案。
“阿辞，这么善妒不好。”云未靖知道凌殊羽不是真的怪他，眉眼间隐隐染上了嬉笑和调侃。
“不好？”凌殊羽顿了顿，望着云未靖那双深邃似海的双眸，突然眯起了凤眸，“谁敢说不好？”
云未靖亦是注视着凌殊羽，眉眼温柔深情:“很多人。”
“呵……”凌殊羽突然轻笑出声，眉眼绚烂如盛放烟火，妖妖灼灼得勾人，比方才跟黎御宇在一起时的笑还要撩人，漂亮得不像话。
“你笑什么？”此刻的云未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一点一点地诱引着他看中的猎物入网。
只见凌殊羽突然双手环住云未靖的脖颈，仰头靠近云未靖的耳畔，声音绵长且低哑:“那就都杀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啊。
她的世界里，认得清分明的善恶，但是她没有了。
她死在烈火灼烧下的时候，是云未靖救了她。只有他……
什么是善？他就是善。
什么是恶？他就是恶。
她的善良可以是师父养出来的。
她的恶毒是从他的身上长出来的。
云未靖一顿，怔怔地看着凌殊羽，看着那双撩人的凤眸中透出的偏执的占有欲和真真实实的杀意。
云未靖鬼使神差地想要探一探凌殊羽的底:“如果是……乾丰帝呢？”
乾丰帝，确实是横在凌殊羽和云未靖之间的一个大阻碍。以凌王府和靖王府的权势，乾丰帝绝对不会让凌殊羽和云未靖在一起的。
凌殊羽脸色不变，轻轻将头埋在云未靖的怀里，轻轻地蹭了蹭，乖顺得不像她:“也别活了。”
“如果……是你哥哥呢？”
“他不会。”
凌殊羽的这个回答让云未靖顿了顿，但是他没有追问下去了，只紧紧地抱住了云未靖。
“如果他会，那就不要他了。”凌殊羽低着头，在心里默念着。
如此狠绝的爱，凌殊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刻进她骨子里的。
两人相拥沉默了许久许久。
“你去西南做什么？”云未靖缓声问道，不想让凌殊羽一直沉浸在方才的偏执之中。
“诚王的封地上出了阿芙蓉，皇上命我和展昭阳去查清楚。”凌殊羽缓缓解释道。
云未靖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嘱咐道:“西南蛮夷，你小心些。余家的事，本王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好了。”
提起余家的事，仿佛突然刺到了凌殊羽的某根神经，原本平静下来的凌殊羽突然抬头一口咬在云未靖的脖颈上。
“嘶……”云未靖只感觉到一阵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殊羽这一口咬得特别狠，直接咬出了血。
云未靖无奈失笑道:“你这是想要本王的命？”
凌殊羽默不作声地松了口，突然又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上面的鲜血，一点一点，差点没烧了云未靖。
“阿辞……”云未靖无奈地摸了摸凌殊羽的后颈，“你是属狗的吗？”
凌殊羽顿了顿，在云未靖看不到的角度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扑了上去。不过这一次，凌殊羽没有用咬的，而是用吸的。
没过一会儿，云未靖的脖颈上就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
全程云未靖都是乖乖地任君采撷，不是不想动，是根本不敢动。
“阿辞……”
听云未靖的声音凌殊羽就知道他动情了。
但是今天的凌殊羽似乎有点豁出去的冲动，竟然顺着云未靖的脖颈一路往上，最后吻住了那薄唇就再没了动作。
“是你要我的命。”凌殊羽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凌殊羽眼中恢复了清明，松开云未靖，稍稍退了一步:“你可能……不该来招惹我的。”
云未靖哑然失笑:“为什么？”
凌殊羽也察觉了自己今天的不对劲，眸光敛了敛:“我后天走，你来送我吗？”
“怎么？想要公开了？”云未靖微微低头看着凌殊羽，“不是和展昭阳一起走吗？不怕被他看出来？”
展家对乾丰帝众所周知，展昭阳若是知道了，乾丰帝也就知道了。
凌殊羽沉默了。她现在是冷静的，是清醒的，她知道不能这样做。
云未靖看出了凌殊羽的挣扎，抬手轻轻揉了揉凌殊羽的头发:“无妨，本王会来这里送你的。”
凌殊羽默了默，轻轻点了点头。
“该走了。”云未靖在无瑕院呆的时候够长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她也还要收拾东西。
凌殊羽顿了顿，抬手给云未靖理了理衣冠，眸色微深:“不要穿立领。”
云未靖微微一愣，有些错愕地看着凌殊羽:“你说什么？”
“等我回来，就别瞒了吧。”凌殊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所幸遇到一个愿意事事迁就她的云未靖。
“你……”
“找个时机，我跟哥哥提一提婚事。”凌殊羽有点怀疑自己还在冲动。
“阿辞……”云未靖知道这件事对凌殊羽、对凌王府来说有多为难。
凌殊羽轻轻拍了拍云未靖的肩膀，缓声说道:“你再稍稍等一等，就快了。”
云未靖知道，凌殊羽今天是真的被他刺激到了:“好。”
凌殊羽面色如常地把云未靖送走了，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郡主，外头冷，还是进去吧？”木渐看到凌殊羽站在门口，忍不住规劝道。
凌殊羽敛了敛眸光，沉默着转身进屋。
“木渐……”
“奴婢在。”木渐也看出了凌殊羽的不对劲，连忙应声。
“你看我这双眼睛，像什么？”凌殊羽抬眸看向木渐，眸色暗沉，深不可测，透着还未褪尽的偏执和疯狂。
木渐的呼吸滞了滞，强笑道:“郡主长了一双像漂亮的凤眸，不怒自威……”
凌殊羽懒得听木渐说漂亮话，淡淡地打断了她，冷声说道:“实话。”
木渐顿了顿，看着凌殊羽的那双眸子，吐出一个字来。
“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