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言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怔忪了片刻。
哪一个才像是真正的慕羽？
能够记得过去的那个慕羽，或许才是真正的慕羽。
可是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孩，也是慕羽真真切切的一部分。
“在我而言，你们都是慕羽。”半晌，他说出答案。
“那哥哥喜欢她，还是我？”女孩几乎是没有迟疑，很快就问出了这句话。
陆震言：“……”
女孩仿若水晶的眼眸凝视着她，清澈无邪，不含一丝杂质，美好得让人根本说不出任何可能会伤害她的话。
“傻丫头。”抬手揉了揉慕羽的头发，陆震言清冽的语声中带了一丝温柔：“既然都是慕羽，那自然，都喜欢。”
……
送慕羽回了慕宅，陆震言刚进陆家大门，就被管家带着去了主厅：“大少爷找您。”
兰室内，陆径川正在给那些兰花浇水，一举一动都带了儒雅和熟稔。
见陆震言推门进来，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等到将最后一盆兰花浇完水了，他这才放下手中的花壶，转过身来：“送慕羽回去了？”
对于陆径川知道自己的行踪，陆震言并没有觉得意外，嗯了一声：“大哥找我，什么事？”
陆径川拿了旁边的干净绢帕，仔细的将手里的水渍擦去，“今天慕羽，去公司了？”
陆震言没否认：“是。”
“我记得，当初你对我说，你帮她，是因为他父亲对你有救命之恩，没有什么被的想法。”
陆径川不紧不慢的擦着手，落在陆震言身上的目光却冷锐：“可是，你对她，好像不紧紧是还恩。我听说，前些天她生病了，在你西苑的房里，过了一夜。今日，你带着她在集团办公区出入，丝毫不顾忌其他员工的看法。你，想做什么？”
陆震言淡淡对上大哥的视线：“之前确实没别的想法。可是现在，有了。”
陆径川：“什么意思？”
陆震言不紧不慢的道：“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陆径川的眉头，狠狠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陆震言，仿佛要穿透他的心。
“震言，自爸妈去世后，你一向是个让我省心的弟弟，凡事都不会要我操心。”
陆径川缓缓道，“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慕羽她还是个孩子，她连大学都没上。”
“马上就上了。”陆震言面色平静，“她十九岁半了，也不算小了。我记得大哥和大嫂谈恋爱的时候，大嫂只有十七岁。”
陆径川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点的龟裂：“这么说，你是认真的？”
陆震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却只是淡淡反问了一句，“大哥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慕羽不适合你，也不适合陆家。”
陆径川盯着自己这个弟弟好一会儿，脸色微沉，“震言，我从来不干涉你的事情，但这件事，我希望你听我的。”
陆震言微微皱眉：“理由？”
“你大嫂只有这一个妹妹。”
陆径川的视线落在簇簇兰花中慕情的那张照片上，眸光有些深谙，声音异样低沉：“她不会希望她的妹妹和陆家的人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