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回到酒店之后，阿西娜照例向他汇报着行动进度。
“那几个目标都很难捕捉。”
她所指的目标，是瞿元伟、陈牧、柳经武、步天炜以及剩下的两名八级能力者吕康和程杨羽。
当初调查局将嫌疑目标数量缩减到了七个人，之后圣殿那边又排除了严敏才的嫌疑，并将他刺杀了。
他们这次过来，针对的就是剩下那六个人。
如今调查局那边已经锁定了陈牧这个唯一目标，圣殿反而还不确定。他们的计划也很直接，就是把六个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审。
但现在，一个目标都没能抓到。
“柳经武他们和新进来的那些势力搭上了线？”兰斯特像是早就猜到了原因。
阿西娜点头：“没错。”
有了方其远、殷南外来高手的变相‘保护’，圣殿还真难下手。目前撒在外面的利齿和触手都找不到什么好机会。
兰斯特脱下外套瘫倒在了床上，仿佛白天去西云学院一趟耗费了全部体力似的。
翘着腿的他懒洋洋道：“我们不能抓住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然后逼着他们就范么？”
这随口一句话就是最卑劣的绑架手段，而他却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白天那个大谈特谈公平正义的是另一个人。
阿西娜摇了摇头：“进来之前，上面和星加联盟谈的条件包括了这一条，不能对普通人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是是，不讲道义别人以后就不和我们合作了……”
兰斯特随手拾过枕头盖在了脸上，显得很烦躁。
阿西娜倒是很平静：“只能等他们露出破绽了，那群外来高手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他们。对了，陈牧死了吗？”
她知道兰斯特今天混进去见了陈牧，在她看来，被兰斯特盯上只有死路一条了。
“没有，我没动手。”
“为什么？”
“杀不了。”
“他很强？”
脸上依旧盖着枕头的兰斯特瓮声瓮气道：“莫江应该真是被他干掉的。”
这个结论让阿西娜愣住了，以至于过了十几秒才又道：“那也应该挡不住你。”
“你猜我今天还在他身边看到了谁？”
“谁？”
“樊黎。”
“他是谁？”阿西娜似乎从没听过这个人。
兰斯特扯下枕头坐了起来，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以至于阿西娜都感到了惊讶。
“古雨棠你总该听过吧？”
阿西娜点头，这个人她当然听过，20多年前那103名初代能力者之一，而且还是一位女性。
“初代那103人虽然觉醒最早，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擅长战斗，古雨棠的异能是治疗。所以空洞征战时期，先知圣者给她派了两名护卫。”
阿西娜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惊讶道：“樊黎是她的护卫？”
“没错，古雨棠后来还是死在了空洞里，我本以为樊黎也一起死了呢，没想到他居然活到了今天。”
阿西娜惊住了，她着实没想到樊黎的来头居然这么大，那可是曾经和初代那批传奇朝夕相处过的人啊。
第一次保卫战结束后，初代能力者就已经只剩65人，空洞征战第一年又阵亡了20多位，直到第三年战争结束，最后的9位也全部离奇失踪。
那群人就像是突然空降在人类历史长河中，闪光了一次，完成了特定的使命，然后就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留下了许多传说，立下了难以磨灭的功绩，但对世人而言，他们还是极其神秘的。
如果樊黎的身份传出去，一定会引来无数的媒体争相采访。
阿西娜似乎联想到了点什么，忽然面色一变：“那樊黎就是暴揍先知，调查局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兰斯特饶有兴味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初代那些事迹流传很广，塞西尔和古雨棠走得最近，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古雨棠曾经的护卫又出现在长桦市，如果说他得到了塞西尔的某些秘密，一点都不奇怪。”
兰斯特轻笑道：“你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能拿下樊黎吗？”
阿西娜皱眉道：“他比你还强？”
兰斯特幽幽叹道：“樊黎和我一样都是第二批能力者，而他之所以会被选上护卫，就是因为他当时在二代之中都属于佼佼者。”
阿西娜终于明白兰斯特今天为什么不动陈牧了，原来除了陈牧本身隐藏了实力之外，最大的原因是还有那么一尊大神在旁边坐着。
按照兰斯特这描述，樊黎的实力至少也是C级能力者，甚至可能达到了B级。
“那你今天被他认出来了？”
兰斯特作为当年的小队队长，樊黎应该知道他，毕竟当时的小队长一共也就几百人。
“鬼知道他，看到我就像没看到，反正我以前和他也不熟。”兰斯特似乎还对此很不爽，感觉很没排面的样子。
他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阿西娜也算是习惯了，她只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
“如果暴揍先知是樊黎的话，那我们的行动难度就提升很多倍了。”
如此强大的一个人，圣殿那些利齿上去也是送。她和兰斯特联手有没有机会，也不好说。
何况，还有调查局以及其他那么多势力高手在旁边虎视眈眈。
“我已经有办法了。”
“办法？”
“那些人不是要找宝藏么，散出消息，就说宝藏在西云学院。”
……
深夜时分，陈牧又在训练场练习着组合技。
距离交流生们来挑战已经过两天了，他将那六份组合技全都仔细研究了一遍，再对比尹宁的火龙卷，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
这些组合技属性各不相同，有冰有火有雷有光，在战斗中呈现出的形态千变万化，但归根结底都是通过精神力去控制能量。
只是精神力的调动方式不同，对能量的控制排列组合方式也不同，才造成了那些千差万别的效果。
这些排列组合方式就像是公式，并不是随便排列都能产生出强大的威力，乱来的结果要么是白白浪费精神力，要么就是适得其反，威力还不如互轰能量波。
每一种有效的组合技，都符合着科学的自然规律。就像尹宁‘教’给陈牧的那些步骤，那就是放出火龙卷的唯一正确答案，稍微改动就不会是火龙卷了。
这样的公式，只有经过了大量的试验和计算才能得到，因此直到战后才被渐渐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