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娜的眼神，萧川很熟悉，就像曾经的他一样，那是在二十年间的最低谷，面变别人的肆意也只能用冷眼，不理会去应对。
一种对生活无奈的臣服，不平，也没用。
从她的表现是来看，或许也曾阔绰过，但也只是曾经，如今也只能去地下城当冒险者赚取生活，甚至还要和别人拼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牛排来了。
牛奶也来了。
“吃吧”
粉色的小姑娘咕咚了两下嘴，最后还是轻声道了声谢，吃了起来。
恶意又多了呀..
萧川嘿嘿一笑，丝毫不在意，或许现在的他在一众冒险者眼中是一个白嫩嫩的小肥羊形象，但这不是更好嘛？
干完这一票，说不定就能早点回去了..
“慢点吃，别噎到，来，啊，喝口牛奶~”
“呜呜呜呜呜（我吃的很慢），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
虽然没听懂这姑娘在说什么，不过这幅狼吞虎咽的模样一看就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但还挺可爱的~
沉吟了一会儿，萧川手指轻点桌面，忽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啊？”
席梦娜咽下了嘴里的牛肉，在一旁的餐巾盒中抽出一张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眼神有几分鄙夷：“小弟弟，你这搭讪方式很老套诶”
“...”
这会儿咋又小弟弟了？
“咳咳”他轻咳一声：“不是啊，我是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你，至少这一身黑的装扮。”
“是吗？但也没什么意义吧？”
“也是”萧川点了点头，问道：“你要休息一下吗？不用的话我们直接走吧。”
“行行行！”
等到他们吃完之后，两人一吸血鬼就走出了酒馆，在外面的路上随口抓了个路人一问，就知道这里的车夫们在哪里了。
找了一个看着面容憨厚的老实人车夫，也不还价，顺利的坐上了马车，本想独自承担这笔费用，但吸血鬼小姐似乎有着自己的坚持。
零零散散的掏出了一堆零钱找给了他，并严肃的说道：“你是个好人，看在你请我吃了一顿的份上，提醒你一下..”
“哦？”
“你在酒馆里太招摇了”席梦娜摇了摇头：“恐怕又不少居心不良的人盯上了你！”
“哦？”萧川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一脸苦恼纠结之色：“这里可是在诺格奇公国的庇护之下啊，他们应该没这个胆子吧？”
席梦娜一脸诧异，皱着秀眉，提醒道：“到了地下城，就是杀了人也管不了！国家可不会在这里投入多少人马监管秩序！”
“那就是杀人也不会没事咯？”
“只是没有证据，验证难度也大，所以就不会管。”
“没事，我相信人心不会这么丑恶的”
萧川一脸正色，心中开心的一批，一旁的小黄毛倒是轻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但对这种事情也没多少..愧疚感。
“你..你们..唉”
粉毛吸血鬼深深的皱着眉，一言不发，良久，吐出一口气，无奈的说道：“那你们前两层就跟着我吧，不要深入，玩玩就差不多了。”
“可以可以可以！”
…
时间慢慢的推移，一行人坐在马车上，见这辽阔的荒地，心中竟也有些豪情。
这里的冒险者数量可比无尽之森的冒险者要多得多，这片土地虽视野开阔，但这条路上却也热闹非凡，来往数量众多奇形怪状的载具组成了一条风景线。
隐约的已经可见到远处气势磅礴的山川，遥遥望去，那是何等的雄伟！不同于德鲁伊那边的绿水青山，这里更像是戈壁，飞沙走石，荒草遍野。
即便如此，却又也一种荒凉的凄美壮丽之感。
愈发的靠近，愈能感受到这股巍峨，而此时，他们正走在这两片山川的裂缝之中，抬眼望去，尽是悬崖峭壁，高耸入云，不由得让人感慨这鬼斧神工的神奇造物。
马车到了，接下来的路程就得步行了。
这里的人数虽不说摩肩如云，却也十分密集，来来往往，算得上川流不息。
地下城的入口并不是想象中的一个小洞，反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隧道，两人一吸血鬼挤过了人群，走进隧道后，才稍稍好转。
“这人也太多了吧？”
“都是想发财的人”席梦娜撇了撇嘴：“但有那么好发财吗？能发的财早就让人发完了！”
二人脸上颇为尴尬，他们就是想来发财的人之一..
四下查看了一眼，萧川也问道：“那你来干嘛的？”
“嘿嘿”席梦娜也尴尬一笑：“我也是来发财的”
“...”
合着五十步笑百步呢？
“话说你怎么这么缺钱的？”
“就是缺钱咯”
粉毛吸血鬼对这个没什么忌讳，只是说的实话颇为唏嘘。
“祖上留下的遗产都让一代代卖掉挥霍完了，到了我这儿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爹妈生下我的时候已经是衰老晚期了，到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没了。”
“哦哦”萧川点了点头：“你也是个孤儿啊。”
“你怎么骂人呢？”
“...您继续”
“留给我的只有一栋古堡”她继续讲道：“很大的古堡，但我没钱啊，维护都维护不起，家里有的没的也不知道是被卖了还是被偷了。
好不容易靠着丁点遗产熬到了现在，就这样咯”
“那你现在多大呀？”
“问长生种年龄是没意义的好吧！”席梦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今年28岁，未婚，单身。”
“我又不好你这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嘛..”
“...”粉毛炸了：“你好烦呐！你肯定没有女朋友！”
“滚滚滚”
萧川本想大声告诉她自己也是被包养过的，但现在想想有点难以启齿，也就没说什么。
他们快速前行，灯光也随着脚步逐渐变亮，这说明他们已经愈发的深入地下了。
来往的人也随之越来越少，慢慢的已经能看见地下城的特色光亮。
昏暗与火把光亮交杂，令人看的不真切，席梦娜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有人在跟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