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午垂着头。
大脑刚刚空白了一下。
然后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曾经在上面写过很多话的梳妆台，还有少女心爆棚的壁纸。
无数的迹象都表明，她又回来了。
言午还有些费解，然后一瞬间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或者说是许言午回来之后的那段记忆。
许言午她……自杀过？
而且他们都知道了她的事？
言午按了按眉心，然后直接下了床。
下楼之后，言午就看见许言辰坐在沙发上。
手里还拿着什么在看。
“哥！”
言午喊了一声，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她还有些纠结。
她有资格去这么喊许言辰吗？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好像是抢了许言午的哥哥。
许言辰合上笔记本，回头看了一眼，没瞧出什么其他的。
“怎么下来了？你的手还没完全好，医生也说早点休息才好。”
许言辰又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朝着言午走去。
言午看见桌子上的笔记本时，便明白了。
正是她之前记东西的本子。
“对不起，我不是许言午。”
言午知道自己瞒不住什么，朝着后面退了几步，只能自己先开口。
许言辰愣在原地，要伸出去的手也停顿了。
然后才发现，女孩原本手腕上留下的伤疤也不见了。
“我刚刚在打电话，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又回到了这里。”言午解释着。
这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许言辰嘴唇嗫嚅了几下。
随后朝前走了几步，又伸手揉了揉言午的头。
“不管我的妹妹究竟是哪一个，但一直在我身边的，都是有着许言午这个身份的人。要去喝一杯吗？你只能喝饮料。”
许言辰又说了一句
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哪一个离开，他好像都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又觉得得到了什么。
**
阳台上。
两个人坐着。
晚上星星很亮，像是在对着他们眨眼睛一样。
“小言，你说小言会不会跟我们看的是同一轮的月亮？”许言辰问着言午，又仰头喝着酒。
有些难受。
言午也抬着头看着月亮，然后点点头。
“会的。你看月亮那么亮，肯定会被所有人看见的。”
言午不想告诉他们这是个书里的世界。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有思想有感情。
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谢谢你以前那么努力，至少在那个世界里，小言她不会担心任何事情。”
许言辰做不到偏袒任何一方。
可这句话，却是在他心里藏了好久好久。
陪他长大的是那个小言，一次次让他在绝境里给他希望的又是眼前的人。
孰是孰非，他心里很清楚。
言午心里不介意这句话。
许言午同样带给了她亲人，
她们两个人抵消了，没有谁欠谁的。
月亮一直挂在天上，像是在给人诉说着什么一样。
“你要去看看他吗？这半年里，他越来越冷漠了。”许言辰偏头问着言午。
言午点着头，听到这句话眼圈也红了一些。
随后站起身，对着许言辰又慢慢说了一句：“哥，你现在还有我，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