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好似突然装了钩子似的，轻轻一眨男人会腿软，女人会生气。
“啪！”丘柳摔碎了手边的茶盏，“这是什么妆容，跟狐媚子似的！”
飞燕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凉亭里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大嫂，你这规矩的确是要好好教一教了，这只是一个妆容罢了，柳儿这般，像什么样子！”
丘柳快要气死了，想说晋安伯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只生出一个病秧子外嫁女，有什么资格插手丘家的事，现如今丘大太太才是丘家的掌家夫人，信不信他们直接把她赶出去再也不让她登门。
但丘柳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丘大太太用眼神治治住了。
“柳儿！”
丘大太太呵斥了丘柳又看向楚凡，“姑娘好手艺，姑娘继续便是，你们都起来吧。”
有了丘大太太这话，飞燕这才战战兢兢地从地上起来小心翼翼坐回去。
楚凡的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脑浆迸裂她都经历过了，这点小场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把头仰起来，眼睛往上看。”
楚凡将眼线轻轻改了改，再把眉毛也改了改，下面画上卧蚕，涂上粉色的眼影。
“小姐再看看，现在的眼妆如何？”
飞燕眼睛都不敢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丘柳。
刚才的妩媚佳人一眨眼变成了个娇俏怯懦的邻家女孩，丘柳心里还是很不痛快，但她这次没说什么。
倒是丘大太太很激动，楚凡这手艺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清和公主的赏花宴，她的女儿一定能大放异彩。
“姑娘年纪轻轻却有这般好的手艺，之前是我们眼拙了，怠慢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夫人这话严重了，若是夫人还满意，那我便接着化妆了。”
“还没弄完？”丘大太太是真的错愕了，在她看来，这已经很好了，她想象不出还需要化什么。
“自然是还没完。”
楚凡掏出了一支奇怪的小竹筒，竹筒只有手指粗细，把孩子打开轻轻一拧，里面竟然出现了一罐红色的膏状物体，那是口脂吗？
口脂还能做成这样？
“这支你今儿用了我便送你了，你日后用的时候只需要像我这样轻轻一拧就可以涂，涂完再拧回去把盖子盖好就行。”
飞燕惊喜得瞪大眼睛，看向楚凡的目光中再也没了之前的轻蔑，满满都是庆幸和感激。
“好了，道谢的话先别说，来，把嘴巴轻轻张开，我给你吐口红。”
楚凡给飞燕涂的这支口红是用桃花瓣做的，跟她的眼妆很搭，粉粉嫩嫩的。
口红涂完，再刷上腮红，飞燕顿时更精致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最让人惊讶的是，楚凡又拿了一把刷子，只见她蘸了一些有些黑的粉，然后在飞燕脸上东扫扫西刷刷。
片刻后，楚凡放下手里的东西笑道：“好了，你可以把脸转过来了。”
众人再一次屏住呼吸。
飞燕的脸印入眼帘，就是一心等着挑刺的丘柳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飞燕的眼睛变大了，脸好像瘦了，小了，整个比之前漂亮了许多，若不是亲眼看见，在街上突然碰到，丘柳都不敢认这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