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丘老夫人不停地摇着头，“你不懂，你不懂的。”
“我不懂什么，当年澈儿还小，且不说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他，就说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哥还年轻啊，他大可以休了那个贱人再另娶，要多少孩子没有，就是现在，大哥要是想要孩子，不照样可以。”
“不！”丘老夫人陡然激动得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眼眶通红，“你不懂，你压根不知道，你大哥他不能生了！”
“什么？！”
屋子里的晋安伯夫人惊呆了，屋子外的丘志明也傻在了原地，他不行，不能生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一下顺畅了许多。
丘老夫人又倒回床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要杀要剐，都冲我来，你大哥和澈儿是无辜的。”
晋安伯夫人眼眶红极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倔强的一个字不肯说，一颗心却仿佛被人用利刃一片片削割。
“当年，澈儿才五岁，我便发现了那贱人与人私通，我当时气极，扭着那贱人就要去找你大哥，让你大哥把人发落了，可那贱人跟我说，若是我把她的事捅出去，她就带着澈儿去死，让你大哥从此绝了后……”
“我怎能相信她的鬼话，可她跟我说，她跟你大哥成亲三年才怀上澈儿，之后一直到当时澈儿五岁，她都再没有怀身孕，是她不会生吗？不是，是你大哥，她肚子里那时又怀了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她只跟了那男人一个月就怀了身孕，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大哥他不行……”
“我当时听了，心里慌乱得不行，怎么会是你大哥不行呢？但他们成亲那么多年，的确只有澈儿一个孩子，你大哥后院也不是没有人，但那些女人都没有为你大哥生下一儿半女，我慌了，但这事我也不好直接问你大哥，我便找了大夫，由请平安脉的由头给你大哥把脉，你大哥他，他果然不能生，大夫说他精弱，能让你大嫂怀上这两胎都是老天开眼……”
丘老夫人一边说一面泪流满面，身子都哭得颤抖起来。
哪怕儿子能生，她也不会被那个女人威胁。
“然后呢？”气到最深处反而不气了，晋安伯夫人仿佛陌生人一般平静地看向丘老夫人。
“那时候刚好徽儿来家里玩，是那个女人，她让我那么做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只能答应她，我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要带着澈儿改了姓氏离开，我不能让你大哥绝后，蕊儿，是娘对不起你，可是娘不能让你大哥绝后啊，那是咱们丘家的根，我没下死手的，我给徽儿留了活路，想着以你们的能力，或许能给他找到大夫治好他，再不济，他早一点成亲生子也能给梁家留后，蕊儿，母亲是心疼你的，你也心疼心疼母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