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认知并没有让他们通关。
“怎么会这样？！”有玩家开始坐不住了，“你不是说我们都是猫吗？这破房子就是那什么科学家的容器，那为什么我们还没有离开这个鬼地方？！”
“对啊！”有了第一个人的质疑，越来越多的的玩家开始不相信顾佳佳说的话。
“主线任务是找到薛定谔的猫，你说我们都是薛定谔的猫，那为什么我们还没有通关？！”男人骂骂咧咧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撸起袖子恶狠道：“臭婆娘，这到底怎么回事！不给我个解释，你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顾佳佳认出他了，在管家面前翻箱倒柜找猫，被管家倒了一杯酒的男人。
男人手臂上那股腐烂的味道已经不是人的味道了。
是尸体的味道。
几乎是本能反应，顾佳佳后退了一步。
只一步便撞进了男人伟岸健硕的胸膛，余光里瞥到他宛如地狱罗刹般的气场，她轻轻喊他：“靳彦泽。”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袖口。
桎梏她的手腕。
“给你解释？”他没有看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哪里，视线便从狭长的眼尾剜下去，剜在那个男人身上，“我从不给死人解释。”他笑地像恶魔，更像座地狱。
没有人见过十八层地狱，但这样的靳彦泽，比十八层地狱还恐怖。
那不是冰寒，是恶寒。
连顾佳佳心里都是一颤，他桎梏她手腕的手，连带着那股恶寒直接弥漫到了她的七筋八脉。
她又轻轻喊他：“靳彦泽......”
他依旧没有看她。
“我......我、我，”那股恶寒威慑地刚才还骂骂咧咧的男人直接脸色煞白，战战兢兢道：“您大、大人有大、大量，当我、我我什么都没、没说......”
靳彦泽冷笑一声，“当不了。”
他松开了她的手，顾佳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啊！”
接着是其他玩家惊恐的尖叫声音：“啊！”
再接着是玩家到处逃窜的声音，好像撞到连茶几、酒柜，接二连三的“砰、砰、砰”声在顾佳佳耳边炸开。
她大脑一片空白，从她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就大脑一片空白了。
楞楞地看着眼前胸膛被贯穿的男人，还有他瞪大的眼珠。
她恍了好一会才恍过来，眼前这个男人的胸膛被什么人的手贯穿了。
她不确定地侧过视线，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餐桌前，用洁白的餐布不紧不慢地擦着手上的血。
靳彦泽还是一如既往地矜贵。
尽管他手上都是血，他还是那样从容不迫、高高在上。
“你杀人了。”这是顾佳佳从难以置信中恢复后神志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杀的不是人。”靳彦泽渐次冷笑，扔掉手上的餐布，他伟岸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只说了两个字：“油画。”
顾佳佳没有去看墙上挂着的那副画。
她只是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背影，从她下楼，从她找他，从她看到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他似乎哪里不太对。
这是顾佳佳第一次在靳彦泽身上感觉到恶意。
就像......就像塞班纳酒店的乔治。
不，比乔治的恶意还要黑暗。
最纯粹、最浓郁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