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的仙灵气像是有自我意识般，会很尽心尽力地修复从下界回来的人们。
但不管言芜还是小凤凰的周身，都没有凌虚子周身的仙灵气浓郁。
或许仙灵气在心里边对小凤凰的评价是：嗯？身体很强壮，看起来不要锻炼。
对言芜的评价是：嗯？？这么强悍的身体根本用不着我们嘛。
所以言芜周身几乎没有仙灵气围绕，以至于她身上的伤看起来惨兮兮的。
察觉周边两个人都在，言芜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然后伸手去揉太阳穴。
“小五？”
“嗯，我在。”
“我有个女儿。”
“是的。”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你不让我说。”
言芜：……
她试图回想，但神魂在甬道内受创太过，脑海里的记忆犹如一盘散沙。
不去想尚且还好，这一想，识海中就像是有万根刺扎着她，疼的她抱着脑袋，喉间滚出一口鲜血。
碧梧树：“先别想这些，把你的凤凰丹收回，疗伤要紧。”
它一提凤凰丹，言芜这才发觉，她的凤凰丹被一分为二，一半在凌虚子体内，另一半在小凤凰的体内。
当年小凤凰被剥皮抽筋换骨又被封了魂识，以至于她虽然是凤凰，却没一点凤凰的特征。
后来在碧梧树的帮助下，勉强取回自己的凤凰骨，解封自己的魂识，恢复自己的一半凤凰体。
她又用了非常规手段撕开了与下界的一个通道，被飓风和游翼兽啃噬，到达下界后，就只剩下一点点的凤凰力。
如果不是这次小宝令她想起从前，她很快就会迷失并不停轮回在这小世界里。
这次她中途爆发涅盘，全靠着言芜的一半凤凰丹助她。
言芜若是取回，小凤凰瞬间就会变成一只小麻雀。
至于凌虚子，就更不用说了。
他在小世界里轮回无数次，魂源早就被磨的剩下那么一丝丝。
若非言芜的半截凤凰丹，他早就被这上界的仙灵气排斥并吞噬掉了。
言芜取回凤凰丹，围着他的那些仙灵气瞬间就会暴动并把他啃噬干净。
下界的人无法进入上界，就是因为上界的仙灵气排斥下界的人。
不管下界人如何的千变万化，只要触到上界这仙灵气，就会令温润平和的仙灵气瞬间暴动疯狂。
所以，从下界而来的人，没有人能活着走出界河，就算走出去了，也会变成一个不被整个仙灵界所容的魔物。
言芜犹豫了片刻。
说：“我没了凤凰丹也没什么，无所谓了。”
碧梧树：“怎么能没什么，你没有凤凰丹，身体就不会完整，你已经没了凤凰力，再失去凤凰丹，你那混乱的杂草般的识海修复的几率不大。”
“没关系。”言芜说：“修复不修复，没什么区别。”
碧梧树很想提醒她，识海不修复，从前的事情，她想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这话到底也没说出口。
毕竟，收回凤凰丹要伤害的，是躺在言芜身边的这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又和言芜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