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师尊教得好，师尊，你的琴技是越来越好了。”
凌紫越低眸淡笑：“那还不也是霜儿教得好。”
师徒俩这客套，连话语都差不多。
二人相视清浅一笑，日子胜却人间无数温情。
凌紫越心情愉快的收了琴，挽着她的手，慢走到湖边坐下。
白芜霜自然而然的躺下，脑袋枕在他的腿上，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搂着自己纤细的腰肢，侧身躺着，望着眼前的碧水蓝天。
他们真正做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时光禁止。
她甚至想，希望师尊永远找不到出去的路，希望时空不会再次交替，他们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再不会有人打扰这闲云野鹤般的日子。
对她这亲昵的举动，凌紫越已是习以为常，他空闲的另一只手宠溺的，轻轻抚着她柔软顺滑的发丝，轻声的唤了声：“霜儿。”
“嗯。”
“你会想出去吗？”
“我……好像不是很想出去了，不过，师尊在哪，我就在哪，师尊想出去，霜儿陪着您，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凌紫越不以为然的淡笑：“傻丫头，哪有什么不离不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人能陪着另一个人走到尽头。”
白芜霜没有作答，她知道，有，只是他还未发现。
恍惚间忆起当年，凌紫越突然说：“霜儿，缘分这个词，当真是妙不可言，若当年为师没有在酒楼把你撞倒，如今，你又会身在何方？”
白芜霜一笑，来了兴趣，“师尊应该问，如果当时师尊没有理会青炙，而是弃我于不顾，会如何？”
会如何？不知道，大概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变化，一如既往的过着以前枯燥的生活。
但是不可能，他绝不会见死不救。
凌紫越没有回答她，白芜霜翻了个身，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的抱着，把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尽情的享受他怀中的温暖。
此刻，她竟无比感谢千山，把他们逼到了天龙山脉。
大概也是天意，将他们引到了葬神冢。
何为葬神？也许是大梦千年，连神也忍不了这般没有尽头的寂寞，孤独。
而他们不是，他们有彼此。
“师尊，多久了。”
他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他终究是没能把她带出去。
“三千年了。”
“这么久了吗？”
“是啊！真的很久了。”
久到一个人可以脱胎换骨。
三千年，他不再需要修炼，不再去揣测人心，每日睁眼，看到的，都是她的笑魇如花，秧歌载舞，何其妙哉。
她真的很美，一颦一笑，都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躁动的心。
她还如以前一般，喜欢环着他的腰肢，因身高的距离，抬眸仰望着他，低低的唤一声，“师尊。”
她习惯静坐的时候，枕着他的腿，搂着他的手，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轻声呢喃，“师尊。”
她总不知不觉，便能靠在他怀里睡着，口水打湿他的衣襟，梦里，也能听到她轻轻的低语，“师尊。”
也唯有那一声一声的师尊，才能唤起他心底早已沉寂多年的柔软。
三千年啊！他们的心境，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