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延时间，他总给自己找理由。
可……
即便一千一万个万一，都没有无恙那句伴生情花无解来得重要。
他不敢赌。
也放不下。
她仰头，“不什么？支支吾吾的。”
“不……不一定。”他目光闪烁。
“哦。”她无所谓的低眸，“随你，你不在，我找无恙双修就是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凌紫越心中的火苗蹭得一下蹿到头顶，脸都绿了，“你敢。”
“嗯？”她眨巴着星星眼，望着他，满眼疑惑，“为什么不敢？双修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吗？你跟无恙都是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贞节牌坊，守身如玉，一女伺一夫，那是他们人族的事，妖族可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
“当然有区别，这种事，只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做。”
白芜霜：“？？？？”
“不懂。”
凌紫越一阵头大，“总之你记住，除了我，你绝对不可以和别的男人双修。”
这要他怎么放心离开。
“那你不是要走吗？”
“我………”凌紫越被堵得哑口无言，“我不走。”
“怎么又不走了？”
“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哦，那可惜了，我还没尝过别人的味道。”
凌紫越：“………”
她是不是非得气死他不可。
她低眸，在凌紫越看不见的角度，紧咬着嘴唇，唇角还挂着一丝戏谑的微笑，把头深埋在他胸前，假装不经意的抬手，不着痕迹的擦去唇边的血，眼神晦暗不明。
凌紫越穿好衣服走出浴池，去找了苏陌魂。
苏陌魂看他的模样，白了一眼，“节制点，担心肾虚啊你。”
凌紫越：“……………”
“咳咳，”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凌紫越问，“陌魂，霜儿为何迟迟没有身孕。”
他想再要一个孩子，那个逝去的孩子，是他心里一直跨不过去的伤。
“她的身体在大荒受了很严重的寒疾，很难再有身孕。”
原来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还有，你别总折腾她，她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万一哪天又触碰了伴生情花，你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
“我知道了。”
他倒是不想折腾她，现在是她折腾自己。
从那次受伤醒来后，她就不在排斥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虽然他很欣喜，却也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而且………
“陌魂，你发现没有，只要我没有生命危险，伴生情花就没有异样。”
“嗯。”他当然发现了，她潜意识里，是担心凌紫越的。
“紫越，情之一字，是人世间最难还的债，别让自己后悔。”
“我明白了。”
夜里。
初冬的天，将大地染成了耀眼的白。
偶有月光推开乌云，冒出头。
大地诡异的一明一暗。
他刚睡下，还没睡着，她突然起身，目光如幽深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寒冷。
“霜儿，怎么了？”
凌紫越吓得不轻。
白芜霜捂着剧痛的胸口，强忍着涌上喉咙的血沫，手一伸，凌紫越的衣服飞到手里。
她丢给他，急促道：“穿上衣服，快走。”
“霜儿。”
“走。”
她怒吼出声，心脏钻心的疼，实在忍不了，血丝从唇角溢出。
凌紫越大惊失色，他以为，是他又触动了伴生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