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了！”伊月整张脸做出个思考的表情，从木格手里再接过一支小树枝，脱离了凯茵茨手把手的教导，自己照着学到的姿势拉弦瞄准，然后手指一松。
小树枝在空中走了个完美的抛物线后落下了地上。
“真不错。”凯茵茨笑眯眯地夸赞着，欣赏着她的自由发挥。
这要被他练过的兵看见，估计要跟见了鬼似的怀疑人生——看他们射击移动靶时各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教官，要他说一句夸奖比让葛朗台掏钱更为吝啬，居然会对这么菜的奶娃宽容到毫无底线。
和凯茵茨比，伊月的射击水平菜得令人发指，但她对此毫无压力，白嫩嫩的脸蛋因为激动爬上了好看的粉色，迈着小腿上前走两步，重新搭弓拉弦，瞧见凯茵茨看她，嘴里解释着，“我力气小，拉不出满弦就射不远，要走近点。”
凯茵茨摊手表示没有意见，收敛了一身的铁血与戾气，放松地站在原地，只肩胛不引人注意地紧绷着。
他下意识评价着她的动作，只教给这丫头上半身动作，她立刻就能原模原样地复刻出来，下肢本能地微微错位站的很稳，整个人动作相当协调。
她隐隐显露出了一些曾有的天分。
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小姑娘的精神状态很好，思维与逻辑也没有受到影响，依然那么机灵，这比什么都重要。
伊月又一箭，擦着树干飞了过去。
凯茵茨柔着嗓音夸：“姿势很标准，不错。”
失败打消不了伊月刚得到新玩具的兴奋，她兴致高昂地继续努力。
再一箭，树枝打着弯撞到了另一棵树上。
凯茵茨靠着树夸：“真棒，这次飞更远了。”
百发百不中的幼崽撞上无原则夸赞得真情实感的战士，也是一番其乐融融。
“叔叔，你练多久能这么厉害？”小姑娘吹吹开始红肿的手指，运动让她的神经活泛得不得了，好奇地看凯茵茨。
“等你能这么练十万下，会变得比我还厉害。”凯茵茨说了个很庞大的数字，眼神始终聚焦在这个小身体上，蹲下身，拉过她的手，对着肿起来的部分轻轻揉一揉，“过度练也不好，我们等会儿再玩好不好？”
“好。”伊月眼睛一弯，被那大块的黑污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拍拍他的衣服，没有拍掉，小眉毛一皱：“叔叔好脏，要去好好洗香香哦。”
眼前突然一黑，伊月只觉得额头上一股温软的热气，落下一个微凉带着硝烟与血腥气的吻。
还有些刺挠，是金褐色的胡子扎的她有些痒。
“听你的。”男人声音低沉，鼻尖萦绕着那股熟悉的奶味儿，声音温和又宠溺，“我去弄干净，有事情就喊我，你自己好好玩。”
他起身，隐去眼角的一抹水光，朝不远处的水源走去。
伊月看他走远，一手握着弓臂，一手摸上自己的额头，“他又因为我难过了。”
木格拉拉伊月的衣袖，脸上隐隐有崇拜之色，他问：“然然，为什么你的叔叔都那么帅？”
伊月：……？
“大概是因为……呃……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