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柒微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听顾原说，看起来倒挺乖巧。
只是没人看到她眸里的血红。
见顾原停下来了，她勾着唇笑，又冷又酷的那种：“说完了？”
顾原看着她，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要我看？”顾楠柒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顾原面前，还不待他反应，她便直接给了他一脚，踹的他痛的直不起腰了，还在门口的顾诗萱惊讶的跑上来扶他。
“顾楠柒！你发什么疯？这是爸！”顾诗萱小心翼翼的将顾原扶起。
顾楠柒目光挺冷的，脸色比之前看上去苍白了几分:“我没他这样的爸。”她偏头，忍下了喉咙里的痒意，声音渐冷：“顾原，你是有多大的脸过来说要我和奶奶回去，当年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竟还好意思跟我说都过去了？呵，谁给你的脸？”
顾原好歹是帝都排的上名号的家主，哪里受得了顾楠柒这番说他，加上季老跟李问都还在场，说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他推开正扶着他的顾诗萱：“顾楠柒，我刚刚可是给足你面子，你这脾气怎么就跟你妈一样倔呢？说起当年的事，你当年不是没事吗，反倒是你突然失踪，害我们被江家差点逼的走投无路，要不是诗萱的妈妈，你以为顾家还会在？”
他叹口气，揉了下被顾楠柒踹痛的肚子：“你怎么就这么斤斤计较呢，不要耍小脾气了，只要你回来，江家那边我会想办法给你瞒住。”
顾楠柒抬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是傻的吗？我若是怕江家，你觉得我还会叫这名？”她微拧着眉，语气很冷：“当年我没事你以为是拿什么换来的？”
顾原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季老打断：“顾总，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楠楠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楠楠是我护着的人，楠楠不愿的事，我不希望有人强逼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都说这么清楚了，还能不明白，那他也白活这么久了。
顾原抿了抿唇，看向季老：“是我考虑不周了，季老，李总，我就先过去了。”
门外。
顾诗萱跟在顾原身后，有些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要让顾楠柒回顾家来：“爸，你今天要姐姐·她回顾家来是什么意思啊？她都这样说你了。”
顾原还在揉着被顾楠柒踹痛的腹部，她那一脚踢的着实狠了点，他冷哼：“要不是看在她与季老相熟的份上，你以为我想让她回来？她也真是不知好歹，她要傲，便让她傲好了，等江家找上门时，我看她不哭着回来。”
顾原说完，狠狠的呸了声。
顾诗萱只听着，将他的话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会议室内。
顾原和顾诗萱出去后，顾楠柒坐在沙发那便压抑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的厉害。
冷清的眸子因为气不顺微微潮红了，抵在唇边的手指泛着冷白色。
季老心疼的上前给她轻拍着背：“怎么又咳这么厉害？是不是刚刚踢顾原那一脚太用力了？”
李问看着她咳，忙去倒了杯温水，听到季老这句话，差点没摔着。
这护犊子的！
顾楠柒喝了口水，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没事。”
李问坐在她旁边，见她不咳了，便问：“零大，您和季老怎么认识？”
之前他以为就只有他一个人见过零大的真容呢，就这事，他兴奋了几天，哪里想到季老也见过零大啊，不仅是见过，还很熟。
季老看着李问，笑的神秘：“这事啊，嘿嘿，秘密。”
见季老不说，他又看向顾楠柒，不待他开口，季老又问了：“楠楠，真是没想到啊，你藏的这么深？”
顾楠柒笑笑：“季爷爷不也一样。”
“哈哈，好啊，我楠楠就是聪明。”季老的笑的开心，眸子里都是自豪。
顾楠柒恹恹的靠在沙发上，看了眼季老问：“你是不是给我报名了书法比赛？”
季老没笑了：“是啊，之前就觉得你的字跟零大的像，便想着你参加完获得奖之后，你的作品还会被拿到这里拍卖，到时候零大若是看见你的字，定会收你为你为徒的，哪里想到你就是零大啊。”
顾楠柒没说话了，只是笑笑。
这时李问将合约拿了出来：“零大，这是合约，您在这里签个字就行了。”
顾楠柒接过笔，在签名处写了个零。
签完，顾楠柒看了下时间，见拍卖已经快开始了，便站起来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过去了。”
李问也跟着站起来：“要我送您过去吗？”
他有些担心她找不着回去的路。
顾楠柒只是摇头，特别镇定：“不用。”
李问也就没多说，送她到了门口，就进来了。
顾楠柒前脚走，文城铎后脚就来了。
“零大呢，还没有过来吗？”
李问和季老正在喝茶，闻言，只掀掀眼皮看了他眼，异口同声道：“零大早就走了。”
“走了？不是，怎么就走了？”文城铎刚刚特意去换了身衣服来的。
“谁让你臭美去换衣服啊，你墨迹的事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就你墨迹的那时间，零大都能来两个来回了。”季老没忍住吐槽他。
叫你刚刚说我家楠楠！老子就不告诉你零大是谁，让你日后好被打脸。
——
拍卖已经开始了八九分钟，顾楠柒还在楼道那绕了好几个来回。
操！
这楼道谁设计的？
不怕别人迷路吗？
差评！
顾楠柒越发烦躁的转过楼道口的时候，没想到对面会有人，现下倒是与对方撞上了。
“啊呀！”声音痛呼起来都是奶奶的。
顾楠柒低头看着刚刚撞到自己腿上的小奶娃：“没事吧？”
小奶娃揉了下被撞痛的额头，在听到顾楠柒的声音时，他立马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声音雀跃：“小姐姐，是我，我是晨晨。”
顾楠柒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祁晨抱着她腿不撒手：“我又迷路了。”
好巧，我也是。
这情景总是那么眼熟。
顾楠柒捏了把他脸，语气漫不经心：“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