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子的人皮，就那么根据惯性掉落在地上，软趴趴的，沾着血，挺恶心人的。
“赵七家的那位父亲。”
对比找到的全家福，阮牧得出结论。
“他的人皮在这里，那血肉呢？”四周并没有遗漏的痕迹，很难判断他的血肉去了哪里。
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就听到外面楼道中传来的欢声笑语，以及木板咯吱响的连环动静。两人对视一眼，出了房门。
欢声笑语还在，木板也在响，可就不见人影。
阮牧一愣，仔细倾听观察，半晌儿才说：“这声音不像是真的，”反倒是像是回放。
“大概又触发了什么神奇的背景音乐吧，”郁司言回头，地上的人皮不见了。
突然的消失，悄无声息。
她目光微凝，道：“赵七家，比其他家的鬼物似乎更要厉害。”
“小心点，”阮牧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头顶位置，然后又去了隔壁几个房间仔细观察，才说：“每个房间和走廊的上方都有一个通风口。”
这是其他家的房间没有的。
一层房建筑，有窗户就够了，何必需要什么通风口。
看来，这些通风口，想必就是赵七家的突破口了。
郁司言要动手，阮牧说：“你去看看大厅的位置，那个通风口，似乎很大。”
“行，”郁司言去了大厅。在灯笼花的亮光下，果然发现头顶的那个通风口大的很怪异。直径差不多是五米的方框，正好在大厅的正中心。
“滴答——”
有什么液体滴落在地板上，郁司言低头一看，是血。她抬头看去，黑暗的通风口背后，是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血，是从眼睛中流出来的。
下一瞬看过去，里面的那双眼睛消失了。正好此事，阮牧已经开始动手了。她想了想，也去了另一边。两人一块儿行动，加快了速度……
——
“真的要去NPC家里看看吗？”
外面的魏熙等一行人，凑在一起，有十二三人。他们挤在一家活着的NPC家门口，低声商量着。
郑英东说：“你不是说他们像虚拟数据吗？那我们就去看看，晚上的虚拟数据会做什么。”
丁向科：“……”
他就是乱说的，这若不是，岂不是糟糕了。
“反正司言他们还等着大干一场呢，就算是惹出事端来，也大概没有问题吧。”魏熙摸着下巴，如此说。
于孟岩跃跃欲试，杨光头皮发麻：“我们就去四周看看好了，这事要不要就交给几位大佬？”
“对啊，对啊。未知的危险还是不要多碰触，我们要有自知之明。”其他玩家闻言，赶紧各抒己见。
“可四周也没有其他线索。时间不到十二点，我们若是不能引来鬼物，也太没有用了。”于孟岩义正言辞的说。
“再者说了，按照李二家的速度，再有十来分钟，大佬他们就能解决掉赵七家的鬼物。到时候，我们一无所获，怎么好意思呢。”
其他玩家小声的说：“我们好意思。”
于孟岩：“……”
魏熙他们压下众人的争执，说：“你们就待在外面，我们几个人进去就好。”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有太多人反倒是碍手碍脚。
于是，到了最后，只进去三个人。
魏熙、郑英东和于孟岩。
其余人，在外面等着郁司言他们，顺便盯梢其他附近的NPC家里的动静。
丁向科不乐意：“我跟着你们进去。遇到危险，再不济我还能挡一挡。”僵尸道长的那个攻防，他收获不菲。
“你就呆在外面，接应我们。”不等丁向科反驳，魏熙就翻越了院门，其他两人个跟了上去，只留下外面的一群人，神色各异。
——
“郁司言的依仗是凶煞之气。那个阮牧，精神力似乎很奇特，能扭曲空间。”罗青没有理会远远跟在后面的玩家，与北离优低声交谈。
北离优避开这个话题，问：“你想要做什么？”
罗青一愣，看了他一眼，垂眸说：“我能干什么。”
“从上个攻防开始，你就变得怪怪的，”北离优直言不讳，盯着罗青的目光，全是探究。
罗青紧抿着唇，不言语了。
见状，北离优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没什么，”罗青并不想提及上个攻防，只是直接的转移了话题：“先解决掉这个副本吧，我累了。”
北离优欲言又止，可罗青已经越过他，进入了张大家，背影在黑暗中略显孤寂。他目光一沉，连忙跟了上去，主动服软：“抱歉，我只是……”
“不是你的问题，”罗青打断他的话，用憋闷的语气说道：“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和我说抱歉。”
北离优几度张嘴，最后只能压下习惯性脱口的抱歉，说：“是我习惯了。”
罗青深呼吸，转身就走。须臾，见北离优没有跟上来，他转头问：“不跟上来等我请你不成？”
这样的他，似乎恢复正常了。北离优跟上去，说：“那两人不好惹，如果可以，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交恶。”
“这还用你说？”罗青不满归不满，但也知道轻重，他说：“我只是试探一下，并没有要和他们一争长短的意思。反倒是你，和阮牧较劲呢，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
北离优：“……”
小动作被发现了，他心虚。
“快点，将里面的东西解决了，去钓鱼，”罗青轻轻踹了北离优一脚，让他赶紧动起来。等他进去了，罗青脸上轻快的笑容才收敛了，目光微沉。
后面的玩家踟蹰后悔，尤其是看到罗青面无表情的看过来，更不敢过去了。直至罗青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被盯着的几个玩家才大口的喘气。
“我早就说了，跟着郁司言他们，也比跟着罗青他们好。”
“我倒是谁也不想跟着。可我更不敢留在那个破败的院子里，若是再被双面鼓弄走了，该怎么办？”
“哼。谁叫人家厉害呢，我们这些实力低微的玩家，哪里还有什么人权！”
“人权？都这个地步了，你竟然还想着什么人权？你以为他们就有吗？从进入这个游戏，我们所有的人，都是系统的玩物，哪里还有什么人权？”
“……话是这么说，但厉害的人，总比我们活的容易些。”
“人家厉害是人家的本事，我们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