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不器去分公司简单地视察了一遍，就打算去准岳父石家了。
“五一”这几天，石婧琳一直都在家里陪父母。
正巧过去陪她，然后一起回京。
王瑶瑾就有些恋恋不舍，好不容易才捞到和老板一起出差的机会，结果老板是个“妻管严”，晚上还要回家住……
冯慕儿则不一样。
王瑶瑾只是个二本生，有一个不错的工作、不错的收入就心满意足了。冯慕儿却是985高校毕业，在事业上比较有上进心。
趁着老板没走，冯慕儿赶紧问：“老板，这个跟巨人谈生意，算是成功了吗？”
周不器笑笑，“勉强吧。”
王瑶瑾轻哼道：“当然成功啦，老板出马，马到成功，没看都把51的生意给抢过来了嘛。”
“就为了抢生意吗？”
冯慕儿虽然年轻，理解力似乎比王瑶瑾强上一些。周大老板是什么位份的企业家啊，就算要抢生意，也没必要亲自出面，拉低了身份。
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些惊奇，“哦？慕儿你说说，这次和巨人合作，是为了什么？”
冯慕儿小脸一红，咬着嘴唇道：“应该……应该是想给Helo寻找一个新的变现模式吧。”
王瑶瑾没好气的道：“这还用你说嘛，没看见史总都感恩戴德的要给老板送钱，要把《征途》加到Helo上嘛。”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还有吗？”
冯慕儿有点想法，可胆子小不敢乱说。
王瑶瑾就不怕了，笑盈盈地说：“51是竞争对手呀，抢走了巨人的生意，不让巨人和51合作，51就死翘翘了。嗯！就是这样，马总不是说要联手打压51吗？老板，我还以为你真拒绝了呢！”
周不器瞪她一眼，“别自以为是！”
“哦。”
王瑶瑾吐了吐舌头，就不说话了。
周不器眯眯眼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说不定有利用的机会。”
王瑶瑾和冯慕儿对视一眼，都有点莫名其妙。
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
周大老板的层次又飘到云尖上了，翘脚仰望都看不到。
……
第二天，周不器就跟史余柱一起去了盛大。
陈田桥盛情相邀。
一点都没有嫌隙的样子。
周不器也算见识了史余柱这个黄浦滩之狼的强势作风，几乎都不给对方留余地，就说接下来巨人会把旗下游戏的内置广告业务，交给盛大旗下的盛越公司。同时，希望盛大这边帮帮忙，把《三国杀》的版权给放了。
“这……”
陈田桥有点为难。
史余柱一挥手，不容置疑地说：“人家的东西就还给人家，游卡都被紫微星收购了，《三国杀》就是人家的游戏了。这游戏能不能成功，不在于盛大开发得怎么样，而在于游卡的玩法设计。”
陈田桥很诚恳地说：“说实话，这游戏我一开始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小项目而已。可这不是盛大的游戏，是边锋旗下的游戏。边锋是盛大的子公司不假，可当初收购时就说好了，边锋可以独立运营。如果是盛大看上了《三国杀》，肯定会直接收购游卡啊，一了百了。”
史余柱皱起眉头，“你说话都不好使？”
陈田桥很为难，说道：“边锋的业绩一直很好，独立运营的效果很出色。他们看好《三国杀》，已经在研发了，我这边也不好强制干预。”
周不器沉声道：“陈总，《三国杀》的版权我是一定要收回的，如果谈不拢，我就砸违约金。”
砸违约金就是撕破脸了，陈田桥可不敢干这种事，连忙道：“这不是利益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周总，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老陈做事，义字当先。盛大和紫微星在许多业务上也都有合作。如果是盛大这边，那没问题，问题这并不是盛大的游戏。”
周不器深深看了陈田桥一眼，发现他不似作假。
扭头看向史余柱，他也点了点头。
看样子，陈田桥那边是真的很为难。
这就正常了。
否则以紫微星和盛大的合作规模，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三国杀》版权，还是紫微星这边授权出去的……说一句话，也就收回了。
迟迟搞不定，是因为老陈这边也搞不定。
真要是破坏原则强行干预边锋游戏的内部运营，固然可以做到，可也会让边锋的管理层不满，搞不好就要离职了。
周不器笑笑，“陈总，砸违约金的事只是个玩笑，紫微星和盛大的合作不会变。当初紫微星还很弱小，就只有一个校内网时，盛大就是校内网的广告客户了。说起来，也有一份恩情在。”
陈田桥松了口气，很谦虚地说：“不至于！不至于！”
周不器道：“对了，我记得当初盛大在校内网上做的第一条广告，是棋牌类的游戏，叫游戏茶苑，现在怎么没了？”
陈田桥笑着说：“合并了，把游戏茶苑并入边锋游戏了，变成了边锋游戏大厅。成绩还不错，注册用户超过1.4亿，每周活跃用户超过1000万。”
周不器皱皱眉头，“不高啊！”
“呃……”
陈田桥抽抽嘴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还不高？
你周大老板的口气太大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记得国内的第一大棋牌类游戏大厅，注册用户都超过4亿了，别说每周的活跃用户了，每天的活跃用户都要超过2000万。”
陈田桥神色有点垮，“那是QQ，不能比。”
周不器笑笑，“没什么不能比的。”
“嗯？”
陈田桥眉梢一挑，马上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振奋。
周不器神色淡然，“QQ游戏平台是行业第一，因为背靠着QQ。紫微星不会深入游戏行业，《三国杀》是个特例，我要做的是三国类的衍生产品……这个且不说。国内能抗衡QQ的产品只有一个，那就是Helo。”
陈田桥惊讶又惊喜，“周总，你愿意对盛大开放Helo？”
周不器笑着说：“我说了，盛大是校内网早期的广告客户，为我们早期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国内的棋牌类游戏平台不少，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盛大。”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陈田桥很感动、很兴奋。
QQ游戏平台的出现，真是如过江龙一般，把国内所有的类似棋牌类游戏平台都赶尽杀绝了。
盛大也不得不收购了边锋游戏，把自家的棋牌平台跟边锋大厅合并了，来抱团取暖。
归根结底，就是QQ太强大了。
而且QQ封闭性太强，拒绝和一切外来商家合作，从QQ流量池里泄出去的流量，只能进入自家的产品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如果Helo愿意开放，愿意把Helo的流量池打开，向别人家的产品导流……那就不仅仅是区区一款棋牌类游戏了，会影响国内整个互联网格局！
陈田桥思路很快。
毕竟不是王瑶瑾、冯慕儿那样的小秘书。
他马上就想到了周不器要把Helo开放、增设一个游戏面板的长远意义。
QQ是行业第一，Helo是行业第二。
Helo要怎么超过QQ？
同质化肯定不行。
只有标新立异才能在一个相对成熟的市场里脱颖而出。
他们向左，我就向右。
他们向前，我就向后。
他们收费，我就免费。
他们免费，我就收费。
总之，要走出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线，才有可能掀翻旧世界，创造新世界。
QQ很封闭。
Helo的思路是相反的，要开放！
周不器道：“国内的互联网环境很不规范，紫微星要推动行业的公平发展。Helo会逐渐的向所有同行开放，当然，这个过程要一步步地来。短期内，我们会先挑选一些优质的公司和精品的产品来合作。在棋牌游戏的领域，我认为边锋游戏大厅就很不错。”
陈田桥眯眯眼睛，问道：“合作方式呢？接通账号，直接通过Helo登录？”
周不器笑道：“当然，就跟QQ和QQ游戏大厅的关系一样，不会有任何偏见。国内的棋牌类游戏平台还有很多，别人家也应该获得这个机会。”
陈田桥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三国杀》版权的事，我来解决。边锋游戏大厅是边锋最核心的产品，想必他们也会愿意。”
“这样最好。”
周不器微微一笑，从容不迫。
陈田桥轻咳一声，说道：“其实边锋有两个核心产品，一个是边锋游戏大厅，一个是浩方对战平台。”
周不器全盘接受，“没问题，浩方对战平台比QQ对战平台好多了，如果能把浩方接入Helo，堪称强强联手！”
陈田桥非常高兴，“周总，跟你谈生意真是太愉快了。”
周不器道：“只要接入了Helo，都可以有一个功能。Helo的好友在玩浩方，或者是玩边锋游戏，又或者是玩《征途》和《传奇世界》，都可以在好友动态里看到相应的信息，从而跟踪好友的游戏动态，吸引他们一起玩游戏。”
“好！好啊！”
陈田桥连连赞叹。
史余柱也是惊喜连连。
Helo里的好友能够看到好友的游戏动态，这才是最大的社交引流。跟紫微星合作，真是比跟51合作强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