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师侄应该最能理解我的感受，此地与黑水王宫当真是云泥之别，如此美景还不是梦里？”说完，凌若咧起嘴坏笑，全然一副得逞的模样。
“不管什么感受，人家都懂！”
不知怎的，小雪竟然有些不爽，克服内心对罗肆至的恐惧，跟主人抱怨起来。
对此凌若自然不会给出非此即彼的答案，此举无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是哪个不开心了都得哄。而哄人这种事儿，她不擅长。
于是直接无视小雪泪眼汪汪的小脸儿，转而走向荒僻却宽敞的大道。
“夫人向来对灵力感知敏锐，可是知晓此为何地？”
听闻此言，走在前面的少女登时愣在原地。十分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对灵力感知敏锐，精通感知之法？此事天知地知，城隍爷和自己知。心想不会是哪次喝多了酒，不小心说出去的？若真如此，岂不成了失信之人。
“唔…”凌若揉了揉脑袋，转过身看着他。想着要不要试探一下，看他是否已经知晓自己的秘密？但此举有风险，总不能反问他“何出此言”吧。若以前不知晓，听到如此问法，定能察觉其中端倪，到时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若不问，当做一切都没发生，心里又过不去这个坎儿。
正在此时，传来小雪的心念声，“主人若是继续这副模样站在原地，恐怕不用问出来，就能被那位大人察觉端倪了！”
听到提醒后，少女立即从各种未发生的脑补中回过神来。
而罗肆至正等着她的回答，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五官，此刻正在无限逼近自己的脸庞。情深意切的双眸泛着……异样的光芒。
太……太近了。
眼看着对方的长睫就要亲密触碰，凌若猛地向后撤了一步，“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不是男女有别了？”
听到对方上扬的语气，凌若不争气的红了脸。
“师侄实在坏心肠，难得想正经一番，都没得到配合。”撒娇她不会，耍赖却很熟练。
“此地除却水行灵力，尚未有其他力量流动。”说到这，脑内灵光一闪，以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黑衣男子佯装嗔怒道，“明明是你对此地更为了解，怎还来问我，过分！”
此地不是别处，正是不久前被灵力乱流攻击，害她险些丧命的地坑。
“夫人此言差矣。”
哎？难道是她想错了？四周明亮清澈，的确和漆黑幽闭的地坑大有不同，就连水底游荡的灵息也只是与刚才极为相似，不能说是同源。
那会是哪呢？
正在此时，小雪心念传话，让她意识到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从魂灵状态回到本体。凌若立即转身，踮脚捏起某人下巴。
真的——
魂灵无法碰触实物，但此刻她掌心中是实实在在的触感。
要么是功法大增，要么是身体自己会走，总之魂灵必须在身体附近才能回归本体。
“啊！你要干嘛，想要吓死我吗?!”
罗肆至冷不丁的靠近，让正在思考的凌若大慌失措，但还是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以淡漠到冒着杀气的面容“说”出口。
闻言，罗肆至一脸无辜，乖巧的凑近少许，双眼朝下瞅了瞅示意凌若自己看。
“啊…哦，是我忘了，抱歉。”少女急忙收回双手，将下巴“还”了回去。
之所以选择走荒僻大道，是因为此处聚集的灵力最为浓郁，加之去往各地的经验，觉得此处或许能通向哪里。
但是……少女闭目立在原地。淡蓝色灵息已经盈满整个幻想空间，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连浮游的水藻和鱼群也消失无踪。
有点怪异。
“师父曾说万物有灵，越是灵力浓郁之地，生灵越多才是，但此地……”
其实此言并非出自师父，而是城隍爷。凌若刚说出口，就在心里道歉：此乃形势所迫，老爷子们都别生气！
“没有生气。”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扉开启的声音。厚重而缓慢，听声音或是两块巨石，被海水浸泡经年后，而逐渐与水底海泥命脉相连、难舍难分。
声响很大，似乎就在不远处。
然而放眼看去，前方一条坦途，空空荡荡。
按照她的体质，平地之上忽然矗立宏伟殿宇也不足为奇。回想起黑水王宫以及不久前在小雪梦境中看到的蚌壳宫殿，不觉有些头痛。
“咦，一颗头、一条身子还会走，是人？”
“人？！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有人来咱们这里！”
“管那么多作甚！还不赶快禀报大王！”
呃，它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如此行径让她想到四个字：大声密谋。等于当面对他们说，“等着，待回禀大王后就会有一群小鱼仔来抓你们了！”
问题是正常人谁会在原地等着被抓？
话说，是小鱼仔没错吧？
凌若没有说出声，而是暗自在心中吐槽着。倒是小雪，回的很是及时，“是是是，如假包换、名副其实！刚成精没有成年的小鱼仔~~~主人，我们别走了，就在这里等着被他们抓。”
得，还真有不正常的。
估摸师侄也发现它们的存在，凌若看向身旁，故作老成的问道，“你怎么看？”
“既然夫人的猫儿想吃鱼，在此处等候便是。”
“诶？”
腰间的白玉猛烈泛着白光，不多时，二人身旁多了一具白色身影，两侧的耳朵不停抖动。
“您怎知道人家想吃鱼？”
闻言，凌若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上手一把掐住猫儿的脸蛋儿吐槽道，“见鱼就疯，恨不得喊得全水底都听到了。”
脸上的肉倒是能轻而易举的掐到，但是位置跟手感和以往不同。凌若不由泛起嘀咕，小雪是真的长个了？
若真如此，是得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既然全无异议，坐等对方再次到来便是。
“等会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一场不是它死就是它死的恶战。”凌若原地打坐运转灵力，决定将绯云唤醒。